李志远轻抚了一下银白的胡须,双眼微眯,淡淡一笑,饶有兴致的扫视场上众位读书人,这上联是他昨晚读书间偶然所得,不过思虑许久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下联,想到今天是文学交流会,便以此为题,试试定远县读书人的水平也好。
场中众人皆是满脸难色,有的人还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其他书生,但是见到场上所有人都在努力思索,便知道大家都没有头绪,索性松了一口气。
而场面越是僵持便越能激发众位读书人的兴致,毕竟若是独有自己一人对出下联的话,那将是何等露脸的事情?
甚至,此一对,便可扬名定远县,令定远县众多书生仰望。
众人竭尽全力、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下联,这“风声”、“雨声”、“读书声”,三者都为名词,分别代表三种事物,且尾音都是一个“声”字,并且这三种事物都具有一定的关联,让人不由的在眼前浮现出一副风雨齐至,但纤纤学子努力读书的勤奋模样,而最后的一句“声声入耳”则是整个上联的点睛之笔,将以上的风、雨、读书等综合在一起,展现出一副风声、雨声、读书声丝丝传入到耳中的和谐画面,同时也让众人直观感受到学子在风雨之中发奋苦读的画面。
在场众人,除了有个别的人家境殷实之外,大多数为寒门学子,听到此上联,不由的想起自己寒窗苦读时候的场景,心境受到触动,面露感怀之色。
“好一副扣人心弦的上联。”
已经有学子在心中暗暗感叹,能够拟出如此上联,只此一联,李老先生绝对无愧定远县第一儒者之名。
李志远满面笑意,见到众人苦思冥想的样子,连连点头,想来自己这上联还是有些水平的,能够难住在场读书人,李志远也漏出一副满意的神情。虽然说自己的本意是想要看是否有人可以对出下联,但是见到自己的上联可以将众人都难住,也比较满意。至少,这能够说明,在场众人的水平还是比自己差很多的,不是吗?
坐在近处的张景年同样也在努力苦思,自己读书多年,先前那上联想不出来就算了,怎么第二个自己也想不出来?难道自己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不过就在张景年见到所有人都满脸苦恼之色的时候便瞬间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若是自己可以对出这幅对联,那还不将众人都给比下去?
于是,这位张景年仁兄便再次充满了激情,头脑急速运转,想要想出一个贴切的下联。
一旁的黎仲康同样也是眉头紧皱,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但是在偷瞄一眼肖长安之后,见到肖长安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长出一口气,继续苦思。
而肖长安现在也是在竭力琢磨这对子的下联,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头绪,随后便将目光投向肖初,此时的肖初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自顾自的吃着糕点,时不时还要向着场地四周望一望。
现在的肖初却并没有直接将答案告诉肖长安的想法,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打击一下那个黎仲康,要是他对不出来的话,别人爱谁对就谁对,自己也懒得管。
用肖初的话来说,谁让你丫的拉偏架?劝架就算了,还要贬低他们父子一顿,不能忍,这个绝对不能忍!
想到这里,肖初不由的再次阴险一笑,老兄,不怪其他,要怪就怪你太倒霉吧,谁让你得罪一个开了挂的天选之子呢!
现场一度陷入到僵持之中,场上众人一番苦思无果,心中不由的沮丧,心道这李志远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可是文学会是他们三家私塾召开的呀,这样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主位之上的陈元年与众人一般无二,脸上尽是为难之色。这上联就算是他,想要对出下联也要花上一番功夫。
要知道,文章本天成,佳句偶得之,这样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不过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到尴尬的时候,忽然在现场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有了!”
这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场上众人却颇受打击,自己等人一点头绪还没有想出来的,竟然已经有人对出了下联?而且还是一次两个人?
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众人寻声而望,只见那两人坐在一张桌上,赫然正是张景年、黎仲康两人。
张景年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下联,听到有人与自己同时出声,一阵惊讶,但是在看到那人正是黎仲康的时候便释然,这位老兄可是此次中秀才的大热门人选,有此才学,也数正常,随后张景年朝着黎仲康一笑,道,“仲康兄,你也对出下联了?”
黎仲康却稍显惊讶,没想到张景年在上一副对联的时候毫无作为,到了这里便可以率先发力,也算是有些本事。
“景年兄,我们谁先来?”黎仲康淡笑,问道。
“仲康兄,愚弟不才,愿意抛砖引玉!”
黎仲康听到张景年这么说,也不与他争辩,道,“景年兄,请了!”
其实张景年在刚才也是留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