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跳了起来,“什么?为国而战还要银子?哼!果然是射利之徒,凤指挥,此去你就把五百骁勇划归你麾下,他若不听,休要怪我以巡按江北监管巡盐的名头斩他……”
吴尧山这话也没错,他作为监察御史巡按江北,的确有小事立断的权力,尤其康飞又没有功名在身,也就是所谓的白身,吴尧山真要豁出脸来杀他,还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这个……”真圆和尚脸上为难,想再劝说两句,可吴尧山直接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凤指挥,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凤玘无可奈何,领命走出堂来,昂首看天,明明天色不错,他却觉得乌云满天,铅云层层,就压在自己身上,宛如千钧之重。
报捷的那家伙也摸了摸后脑勺,自言自语说道:“俺怎么觉得小老爷要糟糕?”
这凤玘凤指挥出去整顿了一下兵马,拢共计得兵马两千四百多人,其中有骑兵一百余,看着军容,好歹胆气略略壮了一些,当下就从安江门出城,出城的时候,格外关照副千户朱祺,小心把守城门。
朱祺心中虽然恨凤指挥家的姑爷落了自己的脸面,可面对上官到底底气不足,连状都不敢告,只是连连点头,“卑职晓得,卑职祝指挥大人旗开得胜……”
凤老爷就仰天长叹一声,随后一带缰绳,胯下战马唏律律一声嘶鸣,旁边不少趁机进城的百姓吓得纷纷往边上躲去,看着这位甲胄俨然的指挥大人泼喇喇骑马出了安江门。
看着凤指挥和两千多兵丁出城后,朱祺恨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正要转身,这时候一个人笑着走到他跟前,虽然背着个方篓也是逃难的样子,可身上绉纱道袍,头上一顶黑色方巾,脚下粉底皂靴,手里面还拿着折扇,俨然还是名士风流的读书人。
朱祺大吃一惊,下意识先左右看了两眼,这才低声叫道:“汪公,你怎么亲自来了?”
那人轻轻一笑,摇了摇折扇指着头上的方巾,“我年轻时候,靠着这一顶方巾走遍天下,不瞒你说,连一个查我路引的都没有,既如此,这大明天下我哪里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