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吵也不对,其实,也就是刚刚到来的唐荆川和大家吵了起来。
以杭州知府毛岗毛太尊的意思,是要把康飞的功劳竭力淡化,决不能让康飞再一次进入陛下的眼帘。
唐荆川未免就冷笑。
他是佥都御史,说实话,是有底气抗衡整个杭州府上下官员的。
毛太尊看唐荆川舌战群儒,也是愁眉不展,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还是杭嘉湖兵备副使刘带川,冲自己的首席幕僚罗文龙就使了一个眼色。
罗文龙心领神会,当下干咳了一声,就大声说道:“诸位大人,且听学生一言。”
如今大家都知道了,这厮是小阁老严东楼的铁杆好友,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自然要把他面子,若不然,人家跟小阁老吹吹风,岂不是糟糕?
当下众人就停下了口舌。
罗文龙摇了摇扇子,对唐荆川拱手就道:“荆翁,咱们是自己人对不对?”
唐荆川略一迟疑,终究点了点头,毕竟,两人都算是严党。
可罗文龙却好像察觉到了唐荆川的意思,笑着说道:“荆翁,学生的意思,咱们和春林兄,都是朋友这朋友之道,自然要见朋友的好,春林兄是老廪膳了,依荆翁看,春林兄火候可到了么?”
唐荆川是一榜会员,论八股,天下屈指可数的,当下就说道:“春林火候已到,来年必定桂榜得中”
罗文龙拿扇子在手掌中一拍,“着啊!春林兄来年必然中的,那就是我辈中人,荆翁以为然否?”
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唐荆川顿时就明白罗文龙要说什么了。
他想了想,就长叹,“如此,也罢,只是,杭州事大,既然大家不说,锦衣卫也要给陛下禀明的。”
如今的锦衣卫堂上官是嘉靖天子的奶兄弟陆炳,这是亲密了不能再亲密的关系了。
罗文龙顿时就大笑,“锦衣陆都督与小阁老乃是亲家”
唐荆川顿时哑然。
陆炳这个人,史书上给他评价是帝数起大狱,炳多所保全,折节士大夫,未尝构陷一人,以故朝士多称之者。,作为天子的鹰犬,却折节士大夫,可想而知,罗文龙为什么那么自信了。
良久,唐荆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