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家老娘流泪,康飞笑嘻嘻就说道:“老娘,你这个是干嘛,一见面就哭,岂不是让儿子我操心?你应该恶形恶状地骂我,说,老虾啊,你还晓得我这个老娘,我看你既不要媳妇,又不要老娘,简直是个畜生……”
四娘娘被他说得噗嗤一声,转泣为笑,“你这臭孩子……”
她这一开口,康飞旁边祝真仙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四娘娘看了一眼,“这又是哪个啊?别又是你在外头跟谁烧黄纸斩鸡头结拜为兄弟了罢?只是,儿啊!你再结拜,好歹看看岁数,像之前那个汀漳道同知一般,跟娘到差不多大,噗通一声跪在地喊伯娘,娘这脸,实在有些挂不住哩。”
康飞看了旁边跪在地的祝真仙,笑着就说:“这个啊!是广东市舶太监,他干爹是提督东厂太监……”
四娘娘在那边听了就笑,只是,未免笑得有些勉强,东厂,这名字,足矣止小儿夜啼,四娘娘虽然不怕,可是,儿子如今越来越能折腾,都开始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了,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担心。
“侄子祝真仙,见过大嬢嬢。”祝真仙五体投地,拜了下去。
四娘娘一听他说话口音,未免咦了一声,康飞就说,“他跟他那位干爹黄锦,都是兴化州人,说起来,跟咱们实实在在是同乡哩!”
“那都是侄子的造化。”祝真仙口吻谄媚得很。
四娘娘终究担心儿子,当下就提醒道:“康飞啊!你……你要小心点儿哩!”
康飞明白老娘的意思,当下大大咧咧就说:“老娘你别怕?大不了?儿子到时候占据扶桑做个海外王?朝廷也奈何我不得,反倒更要好生对待你们……”
四娘娘听儿子这话,下意识看了那祝真仙一眼,然后,就白了康飞一眼,“又来胡说八道了,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形……对了,你那个扶桑马马也在,我把她叫过来……”
康飞听她口吻?看四娘娘转身离去,忍不住就说,“这个……不会现在就婆媳不和了罢?”
胖迪在旁边就说:“不怪婆婆,不过?倒也不能怪那位杉家的公主……”康飞一听这话?顿时就懂了,后世婆媳关系不知道被掰开揉碎分析多少了?虽然说知易行难,但是,道理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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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大约相性不合,四娘娘再怎么说她是个女强人,到底,是个市井出身的,而杉蚜子再怎么好说话,到底,也是关东管领家的公主。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本就不是一门合适的婚姻。
你让杉蚜子无限迁就,这未免不现实,人家怎么说,也曾经手握兵权,号令之下人头落地。
可你要让四娘娘转过来给蚜子低头,这个也不现实,这世,不是,应该说,在大明这个时代,哪里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道理。
四娘娘真要是那种柔弱的人,能给媳妇赔笑脸,她至于能把戴春林香粉店给做起来么,这年月的商人,那可是真吃人的。
不过,康飞也不打算劝,这个本就要靠双方自我调节,调节不了,谁来也没辙。
有人说,你作为儿子和丈夫岂不是最好的调解人,放屁,明明是最好的夹板,用来受夹板气的。
当下他挥挥手,对胖迪说你也别管,胖迪笑笑,康飞一看,也是,胖迪要是能智能到劝和婆媳关系,那可了不得了。
正在这时候,拎着绉纱吴服一路小跑过来的杉蚜子闯入了镜头,作为一个有家有爱有欧派的大长腿,这位虫姬殿跑起来很好看。
康飞忍不住抬手跟她打招呼,“虫姬。”
蚜子跑得有点小喘气,这时候看见虚空中康飞的模样,脸顿时一喜,放下手的吴服,装着一副贤良淑德,“吾……妾身见过老爷……”
别啊!你这大长腿大欧派,学这种莫名其妙的娴静做什么。
当下康飞笑着就说:“蚜子,你关东管领家的公主,又有公方血脉,在咱们大明,公主或许还算不,怎么也能算个郡主了,就不要学那些普通市井妇人的规矩,没得失去了自己的天然美趣……”
他正说着,他老娘咳嗽着走了过来,看着他未免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呃!
康飞顿时尴尬不已,“老娘,我不是说你……”
四娘娘没好气,“是,你老娘我是个普通市井妇人,碍了你们的眼……”
“别别别。”康飞赶紧摇手,“老娘你再这么说下去,我非得成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要自杀以谢天下了,老娘你是咱们梗子街第一美人,不是,是咱们扬州府第一美人,怎么可能是那种普通市井妇人呢?或许,市井是有,但,绝不普通……”
康飞一顿瞎白话,可算是把四娘娘哄得脸转阴为晴,转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