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只为冲进石牢取他狗命,也好断了白莲教的根基……李兄又如何说今日杀他不得?”
李飞云认真听罢,抚掌言道:“若此人当真杀得,锦衣卫何须关他十年?纵然他武功盖世近不得身,只消断了饮食或是投毒下药,或烟熏水淹,弄死他一笼中大虫,又有何难?”
张继、陆云汉闻言低头沉思起来。
李飞云又道:“白莲教便是没有这样一位武功绝顶,心计深厚手段毒辣的教主,也不是照样儿在蜀中作乱了吗?”
陆云汉摇头苦笑,道:“照此说来,杀他一个倒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局了!”张继道:“凭此人之能,放他离去也是祸事不小。”
李飞云又道:“他手下究竟有多少武林高手能人异事,咱们到底所知甚少,今日纵然是将他拿下,白莲教内其他首脑依然藏于江湖之中,反而会因此潜行藏迹,暗中经营壮大,他日庙堂江湖稍有动荡,那时再跳将出来揭竿而起,其祸则更大矣!”
张继道:“是啊,白莲教内究竟有多少能人异士,咱们到底所知甚少。光是咱们在姑射山神女洞内所见的一众高手,各个都是顶尖之属,这等阵仗恐怕也是管中窥豹了。”
李飞云向陆云汉问道:“陆兄曾在锦衣卫供职,想必对白莲教有所了解吧?”陆云汉摇头道:“陆某当年职位有限,对江湖中的奇人异事倒是略有了解,至于白莲教嘛,却是所知甚少了。”
李飞云言道:“看来,若想一举歼灭白莲教的首脑骨干,咱们须得从长计议了。”张继陆云汉二人点头称是。
李飞云道:“咱们兵分两路,我与陆兄、七弟留下,一面安置沈福,顺便瞧瞧情况,如果可以,我三人可暗中跟踪这老贼。二哥你先行一步,速速动身前去搭救嫂嫂,如我所料不错,毓儿也大概在沈福所说的聚马集了。”
张继起身抱拳道:“既如此,此间就拜托你们了。”言罢转身离去。
李飞云望着陆云汉,叹道:“我二哥飘零半生,年过三旬才婚配成家,嫂嫂又是在白莲教中长大,遇事难免会带有些情绪……”陆云汉道:“李兄有话不妨明言。”李飞云面色一沉,道:“这姓宗的怎么会偏偏要诓走我嫂嫂?难道又是为了以此要挟我二哥吗?”
陆云汉面色一变,大有不悦,回道:“你二人可是金兰兄弟,不可乱言!”李飞云笑着摇头道:“哎,我非是说嫂嫂有什么不清不楚,而是觉得其中另有文章……”陆云汉面色缓和下来,也摇头道:“这般人诡计多端,难免一时参详不透。”
这时白姑娘走了出来,面上稍有笑意,道:“沈福醒了,你们还有什么要紧的赶着问他吗?若是没有,我再让他睡会儿。”李飞云笑道:“没有了,倒是辛苦白姑娘照顾他了。”
白姑娘把头一低,轻声道:“都跟你说过多次了,我小名儿叫芙蓉。”李飞云脸一红,喜道:“是是是,辛苦芙蓉姐姐了。”
这时石象冲了进来,喊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快去看看吧,觉明方丈背打伤了。”
陆云汉闪身出了屋子,同石象奔向了前院儿。李飞云轻声道:“芙蓉姐姐,咱们也去瞧瞧吧。”白芙蓉噗嗤笑出了声:“瞧你,同人谈论起武林大事来有板有眼的,怎么在我面前这般痴傻起来?论年龄你比我还大,你又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羞也不羞?”
李飞云只见过她刚强烈性的一面,哪里听她似今日这般柔声讲过话,经她这么一说,心跳瞬间加快,双颊早就通红了。
白芙蓉又道:“我虽然也学过武功,可前面打打杀杀的武林争斗,我再也不想看。”李飞云抢道:“你跟着我才安全些!眼下这护佛山庄内龙蛇混杂的,我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白芙蓉眼圈红润了,道:“你为我吃过那么大的苦头,还为我这般着想,我……我今生就跟定你了!”李飞云听罢魂游物外,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了白芙蓉的手,白芙蓉羞了,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嘴里“哎呀”一声,软语道:“仔细给人家知道了。”
李飞云笑出了声,也柔声道:“怕什么?”又伸手握住了她一双芊芊玉手,白芙蓉一也不躲闪,竟然轻轻靠了过来,略微提高了声音,道:“我是……怕又见了师兄,惹自己烦恼,也惹你生气。”
李飞云一本正经地道:“哎!胡说,我是什么样人……”
忽然又听见石象高呼:“六哥……六哥,陆大哥叫我来换你过去,说有要紧的事儿商议!”
白芙蓉吓得赶紧撒了手,才背过了身去,石象已经冲了进来。
李飞云道:“七弟,你可要看好了沈福,免得又有奸人来害他,我白姑娘到前面瞅瞅,顺道和陆先生商量商量。”石象点头答应,随手把大铁锤都到脚跟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石象又叫住了李飞云,叹了口气道:“六哥,咱们小弟也走了。”
李飞云似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点了点头,问道:“他留下什么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