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胜虎熊,其毒胜蛇蝎。”言罢长长输了一口气。
薛宗昌接道:“先前的三个,许是闻着人血而来,后来的这群,许是先嗅人血,再闻鲨腥赶来。”
楚江寒一听满脸涨红,再也无话可说:先前夺舟杀人,水下出剑斩鲨,这血腥味儿,可全是自己弄出来的!
薛宗昌又道:“教主,咱们若趁着此时杀出,只要将对方打落下海,不肖咱们动手,这群畜牲就帮咱们料理仇敌了。”
尚九天听罢摇头不住,淡淡地言道:“如此一来,咱们是可以灭了强敌,但与禽兽又有何异?又岂是英雄好汉所为?”
忽然尚九天扭头对楚江寒道:“楚老弟,时才咱们三人在水下一翻闭气较量,也未分个高下强弱,不如咱们就这水中巨鲨出个题目,看谁在群鲨退去之前杀得最多,便算作赢家,你以为如何呀?”
也未待楚江寒回答,尚九天言罢哈哈大笑,扬手之间朝着水中挥掌,一条巨鲨应声从水中翻起数丈之高,落下处肚皮朝上,掀起了几丈高的浪花来。薛宗昌也扬起双掌,照着水中一拍,又一条巨鲨也应声而死。
楚江寒好斗心起,时才明面上是未分输赢,但只消再多片刻,自己便坚持不住了,如今有着屠鲨的赌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后。当下使开三十六路风灵掌来,也依样杀了一条,出手之间又是一喜,原来自己修为又精进不少,这掌下的威力,明显胜过昔时。
尚九天有所察觉,暗自诧异:这小子只在这水下闭气调息两个时辰左右,怎么内功精进这么多?看来我这独门的内功修炼之法,竟被他无意中学会了!
薛宗昌也有所察觉:当初与他在破庙相斗,他也只是轻功、剑术高过自己,若论内功修为以及掌法,是万万及不上自己的。不想才别不久,这小子的内功修为进步神速,几乎能赶上自己了,想到此一节,越发佩服这位后辈了。
三人使开掌法,将水中巨鲨一通乱杀,群鲨登时死了一大片。
有小啰啰见了三个陌生的面孔且各个武功高强,早层层上报,将三人的踪迹上报给了赵岵。
巨船沉了六艘,人员折损无数,三人却气定神闲地又上了船,且饶有兴致的宰起鲨来,赵岵早就气的三尸暴跳,七窍生烟,恼羞成怒之下破口大骂,又令各船重新包抄,誓要将三人生擒活拿剥皮抽筋。
群雄依令,弃了群鲨又来擒尚九天三人。
尚九天见纵身狂笑,道:“赵盟主,你千方百计逼我三人跳海,无非就想借故消耗我三人的功力,好捡个便宜,怎么样?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反倒是你沉了巨船,无端教这么多好汉丧生群鲨口下。似你这等自作聪明,无德无能之辈,怎么做得这天下武林的盟主?你又如何再向天下英雄交代?老夫三人眼见群雄丧命,委实气愤不过,这才助你宰鲨报仇,你却何以恩将仇报,反令天下英雄来与我作对?”
他这一番话讲得极有气势,赵岵怒气攻心之下,嘴里只挤出一个“你……”字,再也无法言语了。
尚九天又高声喊道:“诸位英雄,自姓赵的做了武林盟主以来,所做所为,桩桩件件明着都是为了武林公义,可暗地里无不是拿各个门派当枪使。若得功成,这万古流芳的功业是他华山赵岵的,若得失败,则折损的是别的门派。老夫倒要问问,前前后后冲锋陷阵,流血用命的差事,赵岵可曾派遣过华山派得一兵一卒吗?华山派又折损了几人几剑?到头来,这姓赵的只消耗了别派的势利,做大的,可是他华山派!诸位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英雄人物,个中蹊跷,就不容老夫多说了吧?”
赵岵听罢满脸涨红,刚要回嘴又听尚九天道:“诸位英雄,老夫也是有门生子弟的,今日亲眼见到折损了这么多年级轻轻的好汉,实在是通心惋惜,也无心再与诸位斗个你死我活了。老夫斗胆再此讨一叶扁舟,就此离去,诸位也请清点人马回去吧!回去之后该疗伤的疗伤,该安葬的安葬。”说罢他双手抱拳,又抬高了声调道:“异日咱们江湖相逢,再放手一搏也不迟!”
群雄眼见群鲨食人的惨绝,已经身心疲惫,又闻得此言,斗志也去了一大半。
海沙帮任封亲眼得见船毁人亡,早就六神无主,直哭得肝肠寸断,左右拉他不起,又闻此言,摇头哭道:“罢了……罢了……”
薛宗昌见状也高声道:“如若诸位执意为敌,凭我三人之力,只要将诸位打下船去,用不着我们动手,你们大伙儿也休想活命!”
群雄闻言又望了望海中群鲨,心下又是一寒。
任封忽然站起身来,抱拳道:“赵盟主,这福船无论如何再也不能折损了,若赵盟主执意一战,任某舍命相陪就是了,但要下令,其余船只都原路返回。”说罢也不等赵岵同意与否,拿起腰间的号角吹了几声。
其余的船只得了号令一起高叫呐喊,坐镇压船的高人也都怜惜自己的子弟,索性来了个一言不发,任由着海沙帮的转舵扬帆,顷刻间呼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