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寒的臂膀,再也不愿分开。
楚江寒道:“尚老爷子,一路多承关照,楚某人铭感五内。只是在下细思之下,这极乐岛,还是不去的好,我这便要告辞了。”言罢抱拳深深一礼,又道:“青上绿水,咱们江湖再会。”
玄武徐道梓大臂一挥,笑道:“且慢!”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物丢给了楚江寒,道:“楚老弟且休计较,看看这个再说!”
楚江寒接了过来,层层打开一看,竟然是三张官府悬赏捉拿的告示,一张自己,一张沈毓,还有一张是尚九天。各都绘有画像,旁书“钦犯越狱,四海悬赏”云云。
玄武徐道梓道:“现如今楚老弟与我教主俱是私走天牢的罪犯,沈大小姐也是官府海补的帮凶,天下虽大,二位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楚江寒只知他所言非虚,一时呆住了。
玄武徐道梓又道:“锦衣卫的高手欲捉二位正法,江湖上的各路豪强欲杀楚老弟扬名。且不说他们觊觎你手中的宝剑,单是冲着你乾坤一剑、丹阳剑客的名头,也定然会与你为敌。”
薛宗昌也道:“不错,楚老弟如今名动武林,若是哪个斗倒了你,便可扬名立万,名震天下。再者,咱们一路行来,俱与各派为敌,料赵岵等辈也容不下你。老弟你身怀绝技自然是不惧,但沈姑娘跟着你,岂不是要整日面对刀光剑影吗?”他虽言语不多,却更有力度,楚江寒听罢良久不语。
尚九天轻笑几声,对沈毓道:“沈大小姐,这极乐岛你愿不愿意去啊?”沈毓也知诸人所言不假,轻轻摇了摇楚江寒胳膊,道:“楚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海岛呢,你就陪我去嘛!”
尚九天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吩咐道:“出发!”只听见欢呼之声直如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众船拱着尚九天等,浩浩荡荡向南驶去。
又行了少半日,见前方又有船队迎来,尚凤仪喜道:“爹爹,是白虎堂派船来迎爹爹了。”尚九天喜上眉梢,连连点头不止。
只见八条船张灯结彩,两边儿摆开,三声炮响后,让过尚九天的头船紧随其后,另有一艘彩船头前引路。
行了一阵,一座山岛映入眼帘。又有八艘彩船前来相迎,阵仗相同,好不气派。
礼炮鸣后,尚凤仪禀道:“爹爹,身后的船队另有停靠驻扎之处,可否令他们回去?”尚九天面带笑容,点头同意。
尚凤仪即号角传令,身后的船队拐了个弯儿驶向别处,只留两艘福船同前来相迎的驶向山岛去。
船行靠岸,远远便见一众人跪地相迎。头先跪着的是一个魁梧的壮汉,身后几个须发花白,年龄稍长些,再靠后约有五六十个披甲之士。
那壮汉领头呼道:“属下等恭迎教主法驾!”尚九天声在步先,笑道:“起来!起来!”人已赶上去扶起了那壮汉。
“好啊!好!想不到你能招下这么些教徒,便连老夫也自愧不如啊!”那汉子惊恐道:“教主如此夸赞,属下诚惶诚恐。”
尚九天左手牵了那壮汉,右手又来牵楚江寒,被楚江寒甩臂推开。尚九天也不计较,便由他引了进去。
岛上群山环臂,众人沿着羊肠小道行了约有半个时辰,方才见平坦。
一个宏伟的去处映入眼帘:画栋雕梁,檐飞似象牙犀角,金瓦朱漆,廊走似彩练霓虹,树绕宫墙墙穿树,山衔楼阁阁结山,似宫殿非宫殿,似庙宇又非庙宇,端得是气派非凡。
以少林寺之宏伟壮丽,比之眼前的建筑,倒是还差些气象。楚江寒又想起了毁于一把火的水云楼来,比之眼前的建筑,真多了些雕琢之匠气。
那壮汉解释道:“这是属下专门为教主修的,专等着教主入住。只是属下认不了几个大字儿,还等着教主顺道给取个名字呢!”
尚九天哈哈一笑,道:“虽说比皇宫小了些,可这气象派头却丝毫不差。便是交给白元来造,恐怕也没有这个能耐!”他说着环视了众人一周,道:“如今我圣教汇聚了这么多能人异士,真可谓群英荟萃,我看就叫他群英堂吧!”
众人一阵叫好,那汉子招呼人取来笔墨,尚九天当众写了匾额,即差人去造了。
众人列队而入了正堂,这竟然建在山腹之中,委实精巧至极。
居中一座弥勒菩萨像,其下是个莲花宝台,众人将尚九天让到宝台上,依次见礼。
那大汉率先上前参拜,口称:“属下白虎堂堂主上官雄一,参见教主!”其后是朱雀堂堂主尚凤仪,赶后是玄武堂堂主徐道梓,算上青龙堂堂主宗百元,正是白莲教的四大堂主。
尚九天口称免礼,又赐座三人,尚凤仪在左边空了一个位置,施礼落座,那壮汉上官雄一与玄武徐道梓在右边依次落座。
接着薛宗昌上前参拜,其后一人居然是名震天下的点苍三剑之一柳沧海。再后一人自称成心霸,另一人自称罗灏,四人一齐参拜,口道:“白莲教护法参拜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