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看中,实在惶恐。”张继也道:“敢问公公,圣上有何差遣?”
那公公干咳了一声,白了张继一眼,扭头不说话了。
张继自觉言语欠妥,忙躬身抱拳道:“草民村粗无礼,失言之处,还望公公见谅。”
那位公公嘴角一扬,冷哼一声,摆手道:“罢了罢了!”说着扭过头去,走到了一旁,扯高了嗓子喊了一句:“来呀,看茶!”
有力士呈进来一个金盘,内有香茗两杯,那公公道:“万岁爷有命,说二位是当今的高人,特御赐香茗两杯,为二位醒酒。两位,谢恩吧!”
张继、冲宁道长二人跪地谢恩,接过香茗,只觉清香扑鼻端的上品。那公公叫二人落坐,自己也随宋忠坐下。二人一面称谢,一面细品香茗。
宋忠见二人吃完两杯香茗,叫人撤走茶杯,道:“在下是一介武夫,就直说了:冲宁道长是武当嫡传玄门正统,据在下所知,张先生虽非出家人,可一身神功也是源自武当一脉,二位一住仙山一在俗世,足能代表武当派出家、俗家两脉了,想必对武当派之事必定了如指掌了。”
张继、冲宁道长二人不敢轻易接话,只侧耳倾听,不发一言。
宋忠道:“圣上命陈公公和下官向二位打听一个人,二位若是知道下落,一定要如是相告!”
冲宁回道:“不知二位要打听的,是哪一位高人?”
宋忠把头一仰,缓缓言道:“张――三――丰!”
冲宁道长从坐上惊起,结结巴巴道:“张……张真人?”
“是张三丰张真人!”宋忠拔高了声嗓,再次确认道。
那公公也附和道:“咱们当今的万岁爷,是天上的星君下凡,久慕张真人的玄通显名,一直在苦苦寻访着他老人家。”
冲宁道长一声长叹,良久回道:“据本门师长相传,张真人生于宋淳祐七年,当在本朝天顺年间便已羽化登仙而去,后世虽有张真人现世的种种传说,只怕也当不得真!”
那公公听完脸色一变,一声长叹久久未息。
宋忠振声道:“二位,张真人究竟在世与否,咱们暂且不提,不过张真人得道成仙,大概是假不了了吧?”
张继毕竟不是出家人,对成仙得道之事从不关心,始终一言不发。冲宁道长听罢则是一声苦笑,摇头不住。
宋忠道:“武当派自张真人创派至今,已经凌驾于达摩老祖亲传的少林派之上。张真人的得道成仙之术,也一定传了下来,二位俱是武当派出家、俗家中的高人,这仙术也必定知晓了,就请二位将张真人传下的得道成仙之术,献与圣上吧!”
张继听了心中大怒:“好个昏君!我才见你毒死阉人谗佞,大赏有功之人,恩威并施,广收英雄豪杰之心,以为你尚是个英明之主,却原来仍是个昏君!素日不理朝政任用奸臣,以至天下动荡不说。此翻若不是这么多隐士高人收拾魔教,单凭这朝廷之力如何功成?如今群魔方灭,你不思悔改,还惦记着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之事,真是可怜我等兄弟并这许多仁人志士一腔热血,竟为你这等昏君而洒!”他虽怒上云霄,却碍于身处大内深宫,只强压着怒气,始终一言不发。
却见冲宁道长缓缓言道:“陛下之意,老道已然知之,贫道随身带有张真人所著的几部经书,俱是贫道从原本手录,一字不差,就献与圣上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五六本经书来,双手奉上。
那公公伸手接过,满脸堆笑,一本本查看书名,其中两本正是《金丹直指》、《金丹秘诀》。
那公公既唤人将这几本书送向嘉靖帝,一面双手一拍,有力士用金盘托这一瓶药丸进来。宋忠道:“万岁吩咐过了,二位若是肯说出些有用的来,就再恩赏一瓶李时珍秘制的补药,补气益血最是神效。”冲宁道长伸手接过,叩首谢恩。
那公公笑着对冲宁道长道:“仙长这就可以回去了。还望仙长要守口如瓶啊!”冲宁道长称是,施礼作别,由力士引出门去。
御书房内就剩了那公公、宋忠和张继三人,外头正是锦衣卫布了降龙伏虎八卦阵。
宋忠道:“张先生,你也是武当嫡传,万岁降尊纡贵向你求教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之术,你又有何秘术献上啊?”
醉意似是越来越重,张继感到酒劲上头,终于按耐不住冷笑一声,道:“草民乃是个乡野村夫,哪里懂得什么修仙得道、长生不老术啊?”
宋忠大有不悦,强自赔笑道:“听说先生从师父处学得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功,七十三路九转回风掌更使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尊师怎么称呼?现在何处?会不会得长生成仙之术啊?”
张继道:“师父嘱咐过我,怹老人家的名讳不得对外人讲起,请恕草民不便相告!”
宋忠气的牙关只咬,只说了个“你……”便再无下文了。
那公公插道:“不着急,张先生再仔细想想,兴许能记起些什么来呢!”
张继借着醉意朗声道:“从古至今,便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