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便向那一僧一道身后掷去,欲迫二人现身。
这一掷原是急中生智,外加事出仓促,张继手上力道自然不小,觉清和尚与一清道人顿觉一股巨力扑面而来,硬接招架已然来不及,忙侧身避开。
“轰隆”一声,窗毁墙歪,但听有人闷哼一身,又一声:“快闪!”余下诸人始料未及,只瞧见两条人影一闪,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小范蠡沈三等,并这一僧一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早就躲在背后暗中偷听,张继有所发觉,这才出言打断了二位高人。
楚江寒急道:“我去追!”
张继出声止道:“慢!不必追了。”又忙向觉清和尚与一清道人欠身赔礼。
僧道二人欠身还礼,觉清和尚道:“看来今日是老天要我二人言尽于此了!”一清老道也点头道:“天意!天意啊!”
二人言罢即向诸人辞行。
楚江寒自是不舍,当下又极力挽留。觉清和尚道:“我二人今夜之言已是泄露天机,再多留此间,便要遭天谴了。”说着一清道人又开始催促。
众人苦留不住,只由着僧道二人离去了。
经这僧道二人一番莫名其妙的说辞,众人再也没有了旁的心思,鬼使神差般齐齐坐下,各自猜想起来。
众人默坐良久,谁也不曾张口。楚江寒毕竟年轻,终于按耐不住,率先讲话:“天公恶作剧,翻手变炎凉。海运三山动,江高数尺缰。震雷惊失弛,漏雨苦多状。不虏填沟壑,真成老更狂。二哥,这……这究竟是何意啊?”
陆云汉沉声道:“这是宋人陆文圭的《和心渊雷雨地震诗》。”
楚江寒惊道:“地震?莫非要有地震发生?”
众人心头一震。
张继叹道:“果如此,生灵又将遭殃!”
小范蠡沈三闻言惊得拍案而起,忙喝道:“住口!”又自觉失态,低声道:“此事谁也提不得!”说着转头望了望前堂,再压低了嗓门,道:“六弟逃婚一事都没闹清楚,有姓宋的一行在此,你两个怎么还敢如此胡说?此事只有咱们四人知晓足矣,便是对着四弟、五弟,也提也莫提!”说着一声长叹,缓缓道:“这两桩事,哪一桩闹到了朝廷之中,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陆云汉,楚江寒、张继三人都晓得厉害,一齐点头称是。
提到李飞云来,张继猛然间想到:这僧道二人对李飞云所作的歌辞,不就是今日谭道净对子宣、紫妍讲的李太白《登庐山五老峰》一诗吗?
忙从怀中摸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纸笺来,仔细一看,字体横收带钩,竖收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瘦直挺拔,非瘦金体而何?
“庐山东南五老峰,
无端生出金芙蓉。
九江秀色可揽结,
吾将此地巢云松。”
不过是将李太白原作中第二句的“青天削出金芙蓉”换了三个字,改为了“无端生出金芙蓉”。
张继缓缓看了看手中的纸笺,又缓缓吟道:
“庐山东南五老峰,
万事源于一芙蓉。
此去元知皆虚妄,
偏向此地寻云松。”
隐隐感觉到,此诗与李飞云不辞而别大有干系,立即大叫道:“沈福!来一下!”
沈福应声而来,张继吩咐道:“沈福,你先叫你二婶领着子宣、紫妍来这儿,再去请丐帮的周帮助和其高足韩筱锋来,就说大哥与我找他师徒聊些私事儿。”
小范蠡沈三与楚江寒、陆云汉三人都不解,张继随将前事略一解释,又道:“大哥,二位弟兄,六弟之所以不辞而别,定与这张纸笺大有关系。”三人一头雾水,只等着杨小若领了两个孩子过来。
小若领了子宣、紫妍进来,见了沈三与陆云汉、楚江寒都在,心知定有要紧事,忙向张继道:“瞧你,这二堂人来人往的,哪里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要紧话,该到大伯书房去说才是。”
几人以为有理,张继默不作声,头前转身,陆云汉与楚江寒一人一个,笑着抱起张子宣与张紫妍跟在后面,几人前前后后向着书房走去,只留下小范蠡沈三呆在原地等着丐帮帮主周大雷师徒。
众人到了书房,小若见张继默不作声,轻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还要把两个孩子也叫来?”张继沉声道:“宣儿过来,爹爹有事问你!”
张子宣见爹爹一张脸黑如锅底,猜测道:“定是因为白天惹哭妹妹,又攀扯丐帮韩筱锋一事而开罪了丐帮,爹爹与诸位叔叔这才这般为难。哼,该死的韩筱锋,你这般害我,看我日后如何找你清算!”
见张子宣充耳不闻,张继又沉声道:“宣儿过来!爹有话问你。”张子宣见爹爹果然动了真章,吓的只往楚江寒与陆云汉身后躲闪。
小若拉了张继衣襟坐下,轻笑道:“瞧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孩子给你这么一吓,还能问明白什么!”
楚江寒见状伸手向张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