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满腹心事,打道:“老天爷可待你真好,一把年纪了,还赐了这么一个女花似玉的新娘子,不仅心肠好,还会烹煮刺绣,里里外外,可是一把好手呢!”陆云汉会意,咧嘴傻笑。
沈秋月见他笑了,紧道:“我的针线活儿可是不赖呢,等咱们安顿下来了,亲手为你裁衣纳鞋”她说着深情起来:“到时候你耕种打猎,我织布浣衣,做一对神仙夫妻,你说好不好?”
陆云汉素来爽朗,更不乏诙谐,笑着接道:“到时你还要生他七个八个的!”沈秋月脸一红,旋即白了他一眼,笑着啐道:“呸!原来你也这般没正行!”
陆云汉长叹一声,道:“等咱们搞清楚闲云庄的事后,就再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
沈秋月本就有须眉之气,丈夫提起了闲云庄的事来,便不再做作避讳,道:“唉!只怕是闲云庄树大招风,才招致此祸的。”
想到闲云庄沈老庄主身死贼手,沈大小姐也失去踪迹,判官愁、石象又二人生死未卜,自己纵有一身武功,到头来却只是护下了自己媳妇,日后如何面对张继等人?陆云汉既羞又愧,呼吸立刻加重。
沈秋月怕引起他伤口疼痛,忙过去扶他坐下,又轻轻抚着陆云汉胸口,用哄孩子一般的口吻柔声道:“看你,先养好伤要紧,等你伤好了,咱们夫妻俩用心,什么血海深仇定能讨得回来!”
“秋月!”陆云汉望着她深情的叫了一声,接着道:“我有秘传的玄功护体,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好好将养几天,便会好个大概。”沈秋月聪慧过人,已经微微变色,忙道:“我才嫁入你陆家,新娘子都没当几天呢,可不许你去犯险。”
陆云汉道:“昨夜我与他们动手之时,那领头的黑衣人亲口对我说,他们叫什么飞玄门。”
“飞玄门?”沈秋月低头沉吟一声,问道:“怎么没听过,可是最近才崛起的什么江湖帮会吗?”陆云汉摇头道:“不清楚,不过这伙人出手狠辣,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昨夜领头的那个被其他人称做七把头,练的是失传武林的八极拳,凶悍霸道神鬼莫测,乃是当今世少有的绝顶高手,连我也险些不敌。”
沈秋月又担起心来,柔声道:“听我的,这几日好好将养,等你伤好了,咱们再行动不迟!”
陆云汉站起身来,拍拍胸脯,道:“不碍事的!”又拉起沈秋月来,道:“我料定这般人定然还会潜伏在闲云庄附近,咱们这就去暗中监视,给他来个顺藤摸瓜。”
沈秋月担心他的伤势,又觉得自己新为人妇,自不好违逆丈夫,只得咬牙点头。
陆云汉瞧出了他的心思,忙道:“娘子放心,我习武近三十年,自有本事保命,只要不再去动手拼斗,自然没有危险的,况且,还不有你峨嵋百臂钩沈女侠从旁相助呢嘛!”
沈秋月自知多劝无益,又忙再次检查了伤口包扎,替他重新穿戴整齐,夫妻两个离了破庙,又向城内赶去。
二人靠近襄阳古城,远远瞧见城门紧闭,差人护卫森严,沈秋月硬拉着陆云汉寻了个僻静处,叫他运功打坐养精蓄锐,自己则守在一旁。
入夜时分,二人悄悄靠近城墙,陆云汉正待运功攀,沈秋月却拉着他绕道了一处豁口处。
城墙被地震摇塌,未防止灾民胡乱流窜,这几日又被官府组织差役用原来的旧砖胡乱封,自比别处矮了不少。守卫的也增加了数倍,正自捉了刀枪,点起篝火来严密守卫。
陆云汉武功绝顶,虽身中刀剑,却冷不防拉起了沈秋月纵身一跃,轻松躲过了守城的军士,入了城去。
官府为防民变,又派来军马在城内日夜巡逻,二人绕开兵马,兜兜转转来到闲云庄外,已经过了子时。
闲云庄富甲天下,庄主小范蠡沈三为富且仁,素来慷慨大方,向朝廷捐钱捐物救灾济难,至朝廷,下至地方各级官府,无不对闲云庄格外重视,朝廷更是恩赐其六品功名顶戴。故此小范蠡沈三不仅名重武林,亦是当地士绅的名望所在。
如今闲云庄突遭横祸,襄阳府不敢不心,早就拟了公文层层报,一面差公人收敛尸身,又差重兵把守四周。
沈秋月见有公人把守,死活不让陆云汉靠近,只伏在暗处远远观瞧。陆云汉待不住,又绕着诺大个庄园走了一圈,每隔三丈一人,各个手持火把手捉刀柄,极有章法。陆云汉见了忍不住赞道:“不知是哪一部兵马,统兵的也算个厉害人物了。”
猛听得马蹄声响,二人寻声绕道跟去,见一队人举着火把向大门走去,当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极为威风。
两队衙役行至闲云庄正门前,一人朗声喊道:“县令大人驾到!”马一人由人搀扶而下,一瘸一拐走前去。那人身量极高,拢袖而立,正是襄阳县令。
门口的守军跑前来,行礼道:“小的伺候马大人!”那马县令略一摆手,道:“你们千户大人呢?”那军士回道:“雷千户爷巡查去了,可要小的去请来?”那马县令略一点头,把脖子一扭,仰着头望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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