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进入了一个无休止的轮回一样,郭仪手下兵马被朱羿一点点的残食,每走一步便是像送口中的肉,被狠狠咬了一口。
疏帘内,李维和一直阴沉着脸,不知是怪郭仪兵法有问题,还是惊恐朱羿算法之精准。
疏帘外,朱羿接着道:“又折了你一部分兵旗了。”
郭仪此时手脚皆有颤抖,脸上冷汗早就遮住了眼帘,双眼满是血丝,张了张那干裂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弥漫口中,却一句话都没有。
看着身心大受打击的郭仪,虽然心中有些同情,但是很快就被眼中寒芒遮住,即为敌何来友,不要怪我了。
“幸好只是在沙盘之上与我为敌,如果在战场上,主将无能,怕是要害死多少好儿郎,又不知多少孤儿寡母无处伸冤,多少疆土拱手让人,这罪责你担得起吗?”朱羿字字诛心,郭仪脸色越发惨白。
朱羿面露不屑之色,接又着道:“你如此年轻就登上这个位子,脚下踩了多少亡魂,多少罪孽?”
郭仪整个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脸色出现血红,连退几步撞在一旁的桌角上,一身锦衣被茶渍玷污。
古来百战将领,谁不是从失败中走出来的,而每一次失败便代表了多少冤魂,这便是为将者所背负的大山。
所以朱羿此话便一针见血,中了郭仪的心事。
这时二又来到郭仪旁边,看着郭仪这样子,有些害怕道:“公公子,该怎么走?”
郭仪还没有话,朱羿就道:“改成冲锋阵型,乘机冲出凉山,离开东南角,对吗?”
郭仪瞳孔收缩,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戏谑的朱羿,确实那是自己最后一步棋,离开凉山再去寻找兵旗,从长计议接着搏一把。
看着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郭仪,朱羿戏谑道:“对吗?”
“噗”
一口血箭自郭仪口中吐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屋顶,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我兵法不精,害死了多少好儿郎,凛月之战明明可以减少伤亡的,还有”
朱羿走到郭仪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丢了魂一样的郭仪,眼露复杂轻声道:“那你还有脸面苟活,多少冤魂在下面等你了?”
“对,对,我有什么颜面苟活,我该死。”郭仪跌跌撞撞的起身,朝着阙楼外跑去。
朱羿则看着郭仪的背影轻声道:“斩草岂能不除根,怪就怪你站在我的对面了。”
这举动显然也惊动了疏帘中的李维和,当面如寒霜的李维和走了出来,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和脸上挂着笑意,坐在一旁喝着茶水,风轻云淡的朱羿。
李维和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鬼才之名果然不假。
挤出一丝笑意,李维和道:“此次文斗是世兄胜了。”
“不敢不敢,只是郭兄好像受不了打击,不知去向。”朱羿嘴角一翘道。
“这就不劳烦世兄了,明日城外楼兰水榭武斗,恭候大驾。”李维和道。
随后李维和并没有出去找郭仪,反而只身上楼去了。
朱羿笑了笑对着诸葛守将道:“大哥叫上琴儿,我们回去。”
“嗯。”
很快就在朱羿离开阙楼之时,关于这场阙楼文斗,早已经传遍长安城。
自然最先知道的,便是湖边垂钓的唐王李叔德,当花公公将结果告诉李叔德时,李叔德长叹了口气道:“输了,在我意料之中,只是郭仪的心智崩溃,却不在我之所料,”
“王爷这明王子太狠了,我听那二,好像是他故意攻击郭仪的心智的。”花公公弯着腰在一旁道。
李叔德放下鱼竿,将一旁的鱼饵撒入湖中,看着鱼儿跃接连不断的涌出湖面,平静道:“那又如何?心智不坚,如果上了战场也是祸害无穷。”
花公公连忙阿谀道:“王爷的对。”
但是李叔德却脸色一变,一脚将鱼饵和木桶一起踢人湖中,嘴上怒道:“可是怎么,这也是我大唐的好苗子,只需扔到军务中好好磨砺一番,必然又是一个上将军的苗子,却被这子毁了,可恶至极。”
花公公看着发怒的李叔德,猛地跪在地上,不断道:“是奴才的错,奴才错了话。”
李叔德喘了几口粗气,看着花公公道:“和你无关,但是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了,一会你去找维和手下,一个叫房梁的人,这段日子你就听他的话就好。”
“奴才领命。”花公公恭敬道。
待到花公公离开,相和尚走了过来,看着李叔德道:“王爷,和尚已经用大推演之数算过,三日后便是机有缺之时,也是斩龙之时。”
“三日?”
李叔德沉默了会道:“明日结束完武斗,就想办法将他送出长安城,另外确定了那子身边,有无踏境高手暗中守护?”
“应该有的,尤其这二日大唐域的牛鬼蛇神还是不少,怕都和这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