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止戈城在东边的原因,总感觉天亮的特别早。
昨夜在郑府内,朱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现在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早饭早已经准备好了,当朱羿被仆人引到厅中,胃感觉一阵翻涌,沙鼠粥沙鼠饼
而郑河穿戴整齐坐在桌前,面前只有几碟咸菜一碗稀饭,对着朱羿笑道:“来来,尝尝看手艺应该不错。”
露出一丝强笑,朱羿端起碗,闭上眼睛便开始狼吞虎咽,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吃沙鼠了。
吃完早饭,马车也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有仆人来报,常上将军独子常卫青来访。
郑河有些意外,这小子可不会无缘无故来拜访自己,只能是找他的,随后瞥了眼挂着意味深长笑容的朱羿。
“让他进来。”
会客厅,郑河坐在主位,朱羿坐在左手边。
随着脚步声,仆人便引常卫青到此。
抬头看着常卫青,朱羿本想戏谑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消瘦的极致的身形,苍白而无一丝血色的脸庞,泛着血丝的眼睛,浓浓的黑眼圈,还有那虽然束的整齐,但是却干枯发黄的发丝,无一不是显示这人怕是病重之极。
朱羿倒吸了一口凉气,记得在落霞镇遇到常卫青的时候,风度翩翩潇洒大气,好一个俊美贵公子,此时怎么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常卫青拜见郑上将军,拜见殿下,今日来此特来请罪。”常卫青话中迟暮之感,如同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一样。
当昨夜常卫青看见信后,便一切都明白的时候。
原来是二位侍郎胆大包天,将铁衣卫的甲衣私自吞下,然后安排人披着这虎皮,在沙化之地强取豪夺。
但不知怎么的被朱羿发现了,所以便留下纸条给两位侍郎。
怎样做据自己猜测?
应该是刚刚到止戈城,朱羿不想得罪太多人,所以要么就是想他们自主去认罪,要么就是想拿捏住他们的把柄。
但是现在被自己横插一杠,这烫手的山芋就出现在自己手中,如果这事情明了了,自己很可能被当成幕后之人。
如果这事情传出去,堂堂上将军之子,盗用军备强取豪夺,对自己,对父亲,甚至对整个常家,都是难以想象的打击。
所以刚刚苏醒的自己,便强撑着身子来此,想要将事情说清楚。
“好了,有什么事就明说,就你这身子不在家养着,乱跑什么?”郑河皱眉道。
朱羿也是附和着:“对啊,表哥有什么就直说?”
常卫青复杂的看着朱羿,弯腰一拜:“昨日我下面人看见殿下前往了吏部和工部,我本好奇结果发生了误会,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大胆,竟敢盗取军备强取豪夺。”
朱羿早就知道这事,到是没有意外,只是没想到,事情进展速度怎么快。
而不知情的郑河则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胆,盗用军备此乃死罪。”
“这事情我已经知晓,只是我已经提醒过二部,看他们会不会知错就改,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朱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常卫青苦着脸,便将一切都说明白了,只是有些地方圆滑了一些。
听着常卫青的话,朱羿和郑河也是有些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常卫青说的不一定都是实话,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现在东西就在常家库房内。
本来还想给跟踪自己的人,一些苦头吃,可是看着快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常卫青,朱羿心软了。
不论这么说,他也是自己亲老表,也是姨娘的亲侄子,刚刚和姨娘关系缓和,朱羿不想再打破什么。
“表哥辛苦了,这事情表哥做的没错,东西就先放表哥那里,两位侍郎我会和城主言明的。”
看朱羿没有追究的打算,常卫青松了口气。
此事若要追究,自己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心里也明白,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面露复杂对着朱羿道:“卫青谢殿下大度。”
朱羿的嘴角开始慢慢翘起,这是服软了。
因为早上耽搁了时间,所以当马车出城时,已经是巳时了。
甲乙丙丁四座军营围绕着止戈城,其中的甲字营在最东边,也是最靠近混乱止域的军营。
当马车驶去的的时候,在止戈城寻了二日一无所获的章柯,也返身朝着城外而去。
甲字营,连绵不绝的帐篷军营,一个接着一个,一眼不着边际。
整个甲字营便有三十万将士,十万头战马,加上粮草军械,已经可以算是一座小镇了。
当马车来到甲字营后,朱羿便和郑和分开了。
郑和去联系其他上将军,还有一些将领准备讨伐之事,而朱羿则随着小兵,朝着铁衣卫驻扎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