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这是朱羿下山后第一个辞旧迎新的大日子。
不同于前七年以来,一直都是在剑山上,朱羿和老家伙两个人,喝着小酒吃着野味的二人逍遥日子,这是要被载入史书的一日。
一大早,朱羿睡眼朦胧之时,明叔就带着一群家仆,捧着早就准备好的金纹蛟龙袍,玉带,紫金冠……
朱羿如同木偶一样,被明叔和彩姨穿衣戴冠,二人一丝不苟下,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自内而外穿戴整齐。
明叔围着朱羿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朱羿面相本来就有些英俊而邪异,可是随着金纹蛟龙袍的衬托,一股威严和贵气自内而外散发。
“今日过后,对你小子就要改口了,你昨日让王爷取消所有演武,你说你有惊喜,准备的怎么样了?别怪我没有告诉你,要是被大唐抢了风头,可有你好果子吃!”明叔轻轻扯了下朱羿有些未齐的衣角,有些欣慰笑道。
朱羿嘴角翘起:“放心好了,今日我的风头无人可抢,大唐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明叔动作一缓,失声笑道:“你这是将军之计,这到要好好看看。”
“那明叔就拭目以待好了,只是我今日怕是有的忙了。”朱羿突然露出一丝苦笑。
明叔也笑了出来,新王换旧王这等大事,一堆仪式下来,怕是自现在就要到明月高悬不可。
大唐长安城,万家皆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位位百姓脸上也多了丝活力,不像前几日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显然怀安远已经将那朱羿留下的隐患暂时稳住了。
唐王府中,李维和同样穿着金纹蛟龙袍,一旁安雪月改名武曌的女子,正轻轻整理着那代表无上权势的衣裳。
美人,权势,地位……
此时的李维和,终于来到了这梦寐以求的一日,只要今日过后,自己荣登大位,那自己心中的宏图大志必将一一展开。
“曌儿,今日我李维和终于荣登这大位,天下这盘棋,我李维和也要插上一手了。”李维和有些意气风发道。
武曌原本正在整理衣裳的玉手一怔,随后缓缓自后搂住李维和腰间,娇躯依在李维和身上,侧脸贴在李维和后背轻声道了声:“王爷。”
李维和脸上瞬间露出了潮红,这王爷二字,今日终于也轮到我李维和了。
不同于李维和的激动兴奋,王府的另一侧,李叔德正勃然大怒摔砸着东西,一旁正跪着瑟瑟发抖的老人,居然是怀安远。
要知道怀安远可是堂堂坤榜有名之人,又是天下商行当之无愧的龙头,此时居然瑟瑟发抖跪在李叔德面前,显然怕是出了弥天大祸。
李叔德此时面容再也没有一丝文雅,反而有了些许狰狞,好像多年的修心养性,都随着那摔碎的精美瓷器一样,破碎开来后露出那清白瓷片。
天相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渐渐平缓气息的李叔德,对着跪在地上的怀安远道:“安远兄,到底怎么回事?”
怀安远面露苦涩道:“这次我失算了,为了将那些及时行乐的窟窿补上,我怀安行将那些抵押之物皆低价变卖,换成了急需之物。
本以为东西是死的,只要还在大唐域内,不论怎么样都是案板上的肉,谁也动不了,谁知道我入了套。”
这话又引起了刚刚平息了些怒火的李叔德大怒,一脚踹到怀安远腰间,怀安远被一脚撂倒。
“失算?枉我如此信任你,甚至将大唐的所有商业都交给了你,可是你就如此报答我的?现在整个大唐物资消失了近五分之一,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酒楼居然会缺酒?裁缝铺居然缺布?铁匠铺居然缺铁?你一句入了套就算了?”
怀安远捂着疼痛难忍的腰,又跪在地上对着李叔德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道:“我怀安远有失唐王厚望,愿意以死谢罪,将怀安行交给新唐王。”
李叔德看着早已经有了花白头发的怀安行,想起来过往种种,动了恻隐之心,深吸了口气道:“先不说这事?此事既然已成定局,你有办法追回东西吗?只要东西还在我大唐,是谁的就是我说的算。”
说到后面,李叔德的语气已经有了煞气,比这寒冬还冷的煞气,深入骨髓。
怀安行没有说话,反而看了眼一旁的天相。
这举动自然也引起了李叔德的注意,看着李叔德疑惑的目光,天相摇头道:“已经追不回来了。”
李叔德五指瞬间攥紧,虽然早有所料,但是自天相口中说出,也让李叔德满是不甘心道:“为何?”
“当这事第一时间被和尚知道后,和尚便前去追寻踪迹,但这些家伙狡猾的很,一路上各路真假马车乱窜,等和尚找到真正踪迹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天相亦有不甘道。
“那就没有查出什么?那可是堆积如山的物资,可不是一车两车?”李叔德憋屈道。
天相和跪着的怀安远同时对视了一眼,随后异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