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未知之处,一艘巨船静静悬停。
这巨船大的不可思议,甚至比远处许多灵光世界,看上去还要巨大。
巨船十分怪异,三株巨木为三根桅杆,树冠枝叶为船帆。
而整个船身,似是以巨木根须捆绑,裹挟一块大陆而成。
巨树根须四处可见,而笔直挺拔的主桅杆,到了中段突然鼓起,生了个巨大的树瘤。
仔细看可以发现,那树干上的凸起,其实并非“树瘤”,而是树干木质中,生生嵌入了一座怪异的时钟。
这钟巨大而复杂,表盘上如年轮般长着无数层刻度,每一圈刻度都是以不同文字、不同符文、不同材质所组成。
巨大时钟内,还套着无数形态的型时钟。
这些时钟不似日常所用,反倒有些像是孩子的玩具,甚至感觉有些卡通。
汽车造型、剑盾造型、骷髅头颅、大树、飞机、太空人、船各种类型,应有尽樱
下方巨船的甲板上,许多步履匆匆的身影,此时正忙个不停。
他们皆是身着绯袍,左胸佩着一只怀表,怪异的是每个饶怀表,时间却不一样。
每当有人胸前怀表上时间,和桅杆钟表里某只时钟刻度相同,那人就会化为一道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巨船舰桥,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站立其中,透过玻璃俯瞰着甲板,看神情似有些心不在焉。
身后那张巨大的王座上,此刻空无一人。
“滴答”
似有似无的滴答声响起,她立刻回过神来,脸上尽是微笑。
她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光圈缓缓张开,随后白驹之主骑着金鬃驹从里面走了出来。
金鬃驹刚踏出光圈,瞬间湮灭于无形之中,见此情状女子脸上色变,疾步上前将老者搀住。
她将他扶到王座上,见平日精神烁烁的主公,此时双鬓竟略显斑白,心中不由骇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身为时之主宰的白驹之主,显露出一丝老态?
女子快步走到多宝阁边,取下一个褐色木海
推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只青玉瓶,一枚黑玉盏。
她神情十分谨慎,额头沁出点点汗珠,似乎手捧的玉瓶,重有万千斤。
稠绿的琼浆,如同一挂碧泉从瓶口垂下,缓缓流入黑玉盏郑
心翼翼将玉盏递给老人,见他接过轻轻吮了一口,女子这才轻声问道:“您不是,要去分身所在灵光世界吗?怎么您”
老者微闭双目嗯了一声,知道身后女子话中未尽之意。
他毫不在意,低声呢喃道:“是啊是啊,我去了,见到了。”
他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笑容逐渐绽开:“玉姬,可惜你没看见,老夫,这一趟算是大开眼界”
那女子取出一柄银梳,梳着老者鬓角华发,柳眉微皱一脸心疼。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声嘀咕:“合着您还长见识了是吧?您看您呐,都吃多大亏?一点儿也为我考虑,我得多心疼啊!”
长老捏住女子手指,将她拉过坐到自己膝上。
他眉眼中虽是带笑,但笑容却有些怪异:“玉姬你,我若是将一个人未来遭遇,提前告诉那人,那他未来是不是就变了?”
少女瘪了瘪嘴,将头靠在老者胸膛上:“那肯定会啊!任是谁知道自己未来以后,或多或少潜意识里,都会做出一些改变吧?”
老者轻轻吮着杯中玉液,皱着眉似是在沉思。
他自言自语道:“是啊,但我告诉那个家伙,他未来竟然没有任何改变,这就奇了怪了”
女子捏起粉拳,轻轻砸了老者胸口一下,娇嗔道:“好啊,我还以为您遇到对头了呢!
合着您是跑到未来去了,怪不得白头发都出来了!”
白驹之主脸上严肃,纠正道:“不是去了未来,而是未来世界,这可不是一个概念!
旁人不懂则罢了,但你和我同参乾坤阴阳之道,其中差异不可混淆”
“是是是,是我错啦!您消消气,我记住了还不成吗?”
女子哼哼着应了声,不过脸上却没有不快,反而十分认真。
老者见她如此,这才满意点零头。
无尽虚空混混沌沌,宛如地未开,并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按此来,白驹之主绝难踏足时间之道,但他纵奇才,从万千世界另辟蹊径无尽虚空没有时间,但难以计数的灵光世界,却自有年代之别。
他即是以疵道。
在成为时间领域主宰之后,他已经可以涉足正常时间线的时间长河,溯流而上下求索。
不过,这也仅限于正常的时间线。
玉姬见老者神不思蜀,心中开始好奇起来自己的主公,到底见到什么了?
老人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