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人的样子,登时就变了脸色,他脸上闪过疑惑,震惊,愤怒,畏惧等等神情,迟疑了半响,才终于缓缓的低头,准备跪下叩首
这时候他牵着的孙儿却突然开口道:“可这不是救我的仙人爷爷啊!”
此话一出,登时众人神情就是一变,老江湖只是微微一愣,就转而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而年轻人更是屏住呼吸,说不出话来让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这短暂而突然的沉默,让在外围的人就算听到不到这话,突然感觉到身旁的人都不说话了,也不敢说话。
还是韦乐成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笑道:“小孩子记性差,才几天就忘了人!”
姜翁点头如捣蒜,道:“这孩子从小记性就差就差!”他拉进了手中的孩子,那孩子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感受到爷爷颤抖的手,也惊恐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甄道人笑着走上前,姜翁恐惧的想要退缩却没来得及。
他看见那甄道人笑道:“可怜的孩子”
就抬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这时候一道黑气突然从姜家小童的额头上窜出来,却浮现有许多狰狞的面目,如同恶鬼一般,甄道人一声大喝,吓得那孩子一个激灵,道人手中发出一道白光,犹如飞刀一般将那黑气斩为两段。
黑气化为一股脓血坠落地面,血污涂满了地面。
“被人施了法术,迷了魂魄唉!”甄道人摇头叹息道:“昨日那位道友被我拆穿之后,想来还是不服气,这才闹出了今日这一场乱子。他施法迷惑了这孩子的心智,又蛊惑这些村民带着这孩子来拜谢我,然后再暗中操纵这鬼物,借了这孩子的口来坏我清誉。”
“就算他心有不服,又何必殃及无辜呢?”
姜翁的手都在颤抖,他险些抱不住怀里的孩子,那童儿刚刚还面色红润,十分精神,这一刻却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这是迷魂之术的后患,我给你一颗丹药喂他服下,回去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甄道人面带笑容,仿佛真个和善一般。
姜翁不敢多说话,唯唯诺诺的接过丹药,捏在手中,抱着孩子要告退离去。
此时见到仙人斩鬼这一幕的围观者,顿时就信了甄道人的这一番解释。又脑补出了妖道不服,以迷魂术害人与仙人斗法,被斩杀了施法的恶鬼这一番大戏,登时又欢呼起来。韦乐成拉住甄道人道:“还是道友机警,没让那人再行不轨。”
韦乐成拉住甄道人,给姜翁施了一个赶快离开的眼色
有韦乐成开口,那些头面人物有开始吹捧起来:“果然是真仙人啊!”
下方的村民也窃窃私语道:“原来竟然有妖人迷了姜家孩子的魂魄,难怪刚刚乱说话!”
“我就觉得今天姜翁有些不对劲,那孩子经过这一吓,怎么能好的那么快。原来是被鬼附体了!”
“差一点就误会了神仙!”
“要不上去问问老神仙,我什么时候才能生男孩?”
“这仙人有点眼熟啊!好像是石头哥砍树的时候”
姜翁死死捏着手中的灵丹,抱着自己的孩子匆匆出了镇子,出了镇后,他就抱起孩子一路小跑了起来,途中还把手里拽烂的丹药扔倒了地上,迎面的春风有些微寒,不知不觉间他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
那里正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在姜翁脚下一绊,快要摔倒的时候扶了他一把。
里正叹息道:“这谁能想到还有这么回事啊!”
他懊恼道:“姜家老哥哥,我对不住你啊!”
姜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飞奔回家,将孙儿安置了下来,看着孙子虚弱的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神志不清,昏迷不醒,只能默默流泪
晚些时候,城隍正在庙中听闻日游鬼差的回报,今日城中发生的一应事情,事无巨细,都被鬼差告知城隍。城隍听完之后,冷笑数声,对鬼差道:“差遣我治下所有阴差,前去打探此人下落。”说罢,城隍案前浮起一张白纸,上面画着正是钱晨背伞的画像。
“看到此人之后,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一遍!”
那旁边的庙祝迟疑道:“神主,那甄道人是韦家的座上客,是不是要告知韦家那边?”
城隍闻言一拍惊堂木,冷笑道:“你是韦家的银子拿多了?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你是我城隍庙祝,不是韦家养的狗”
庙祝惊恐跪拜道:“神主老爷恕罪老朽昏了头了。只道韦家那边是城隍老爷的血亲,这才狗胆冒昧”
“是啊!我是韦家的老祖宗,但韦家听得是家主韦乐成的话敬重孝顺,才是我的子孙。韦家敬是敬了,但都是敬在表面。什么时候顺从过?不听我的话,反而让我给他们担责任,擦屁股,我是他们的老祖宗,还是他们是我的老祖宗?”
“韦乐成聪明啊!”
“就算那小道士是道门真传又如何?道门是有规矩的,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