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气阁,钱晨又转了几处市场,倒是凑齐了炼制五雷丹可能需要的种种灵药,甚至其他林林总总,只要他看上眼的东西,皆随手买下。转过小半个坊市,钱晨看到前边多是贩卖一些法器,符箓,灵丹成品的店铺,便停住脚步。
这里的法器,材质略好一些的不过祭炼数层禁制,大多数连钱晨这等炼器新手在地肺太火中祭炼的小件法器都不如。
钱晨是多高的眼界,连龙雀环这等品质绝佳,禁制层次也颇高的法器,都快淘汰了。
怎么会看上这些炼废的货色。
那灵丹符箓就更不用说了,天底下难有几个丹师比得上受过太上真传,参研过太上丹书的钱晨了。而符箓一流,又有多少人敢说自己胜过正一道的天师之尊?
周康瞧出他的不耐,试探着出言道:“坊市中有许多消遣之所,道友可暂去坐坐,我这边便为道友安排洞府住下。本宗的洞府就在坊外武陵山前,环境清幽安静,内中摆设雅致,等闲没有人敢打扰。”
“洞府可设有丹室?”钱晨本想寻一处幽僻之地,再开一处临时洞府。但听闻武陵仙门还有这等出租洞府的业务,也就转了念头。他这些灵药虽然花钱购买的,但因为他采买太多,未来丹劫应该会比较重,寻一处可靠的地方,麻烦能减少许多。
“自是有的”周康见他答应下来,便捏着一张玉符传了消息过去。
自己则引着钱晨来到一处茶楼中,钱晨抬头看去,这茶楼以青玉雕琢,匾额上写有“饯春楼”三个字,这茶楼上覆天青琉璃瓦,天光一照,在云中呈现纯青的色彩,淡淡的丝弦之音似有似无,如梦幻一般萦绕在楼中。
钱晨步入楼中,却见里面的客人不少,有些喧闹。
周康忙道:“此处用的灵茶极好,膳食也精美,却是是坊中一处热闹所在。常常有世家子在此浪荡我们可以上楼上的雅间。”
钱晨刚想移步,就听见有人低声道:“你们可听说了那倾国公主诽谤一世龙门王衍前辈之事?”
钱晨闻言就按住了脚步,就近寻了一处长案座椅坐下,有童子站在桌旁,看到他们两人入座,便以手中的鹤嘴壶倒上了两杯香茗。那绿色如珠的茶叶在灵泉之中翻滚,珠叶舒缓,放出动人的香气。两碟灵食摆了上来,糯米茯苓糕软糯清甜,灵桂山药糕清香扑鼻。
随手捧起茶盏,用杯盖拨了拨茶叶,汤水淡黄中透着嫩绿,淡淡雾气腾起,宛若笼罩着青山的薄雾,淡淡地苦涩中透出一股清新的茶香。
钱晨抿了一口,淡淡的灵气在舌尖绽放,洗刷着人精神的疲惫。
隔壁那几个世家公子继续交谈道:“这事我略有耳闻,据说还与那崔氏二子崔啖有关。此人原本不太成器,被外放到岭南九真郡为官,在那里结识了一位钱姓散修,据说有些本事。后来不知为何,此人招惹到了金川门一位真传弟子,将其斩杀后竟还不知足,杀上了金川门去,将执掌金川门的裴家屠戮一空!”
“我什么时候将裴家屠戮一空了?”钱晨摇头感叹,谣言又跑赢了真相啊!
“后来崔啖回到京城后,竟然还敢请王衍前辈品评此人。”
“王衍前辈眼中是何等容不下沙子,当即呵斥此人杀人夺宝,上门行凶如同强梁。令崔啖面惭而去岂料这事不知怎么,又传入了那排行十六的倾城公主耳中。也不知为何,惹得那公主大怒,竟在满座高朋面前质问王衍前辈:内举不避亲,外举避寒门。”
“讥讽王衍前辈眼中只有世家,不知道世间之大,亦有远超世家子的人杰。”
“又说王衍前辈自我标榜甚高,然而品评天下人物,却只在王谢两家。却不知这世间还有比王龙象,谢灵运出色十倍的人物。并质问王衍前辈,这些经由一世龙门口中得登龙门,名扬天下的人物,有几人元神,几人飞升?”
“王前辈只淡淡道:我侄龙象便有飞升之姿!,随即拂袖而去。”
“这倾城公主犯了什么痴病,居然敢冒犯王衍前辈。”有世家公子冷笑道:“王衍前辈德高望重,为大晋世族所敬仰。岂是她一黄口孺子,总角小儿能诽谤的?”
另有人接过话道:“所以第二天,那王龙象就去挑了倾城公主的宅邸,他一人一剑,堵住倾城公主府邸的大门,连败司马家四五位供奉,剑挑结丹三人,逼得倾城公主出手应战。还别说,那倾城公主居然不是等闲之辈,据我堂兄所见,那倾城公主连扔出八件法器,件件皆是不凡精品。却都被王龙象一剑破去,纵剑来到她面前,只问了一句。”
“我王龙象当不当得起这天下盛名?”
“倾城公主无言以对,只能闭门不出。在一众世家女眷面前丢尽了脸!”那世家公子笑道:“毕竟只是女流之辈,据说王龙象后来连挑司马氏六位宗子,败尽满京的俊杰,就为了给王衍先辈正名。”
“不愧是太平有象,大劫真龙啊!”有人赞叹道:“我看,这王龙象显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