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街使分察六街徼巡,带着卫士、彍骑从朱雀大街之上徐徐巡逻而过,突然有坊墙上有黑影闪过,有卫士禀报道:“虞侯!那里……”
右街使摇头道:“许是夜猫而已,不必紧张!”
那黑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分明看上去像是人形,但街使如此说,卫士自不敢再多言。而那街使虞候心中也不平静。
“这是今夜第三宗了!”虞候心中忧虑道:“虽然杨相打了招呼,但若真的闹出大事来!我也不好交代……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据说几处寺庙都出事了!”虽然不是王公贵族的宅邸,这样要命的大事,但长安的寺庙也是有权有势,结识许多达官贵人。
万一闹起来,自己也是要吃挂落的。
那时候,杨相也未必保得住自己!
大慈恩寺为太子李治为追念亡母文德皇后,选此林泉形胜之所而立,寺院南临黄渠,水竹森邃,风景秀丽,为京都之最。钱晨屹立小雁塔上,俯视寺内的重楼复殿,琼宇精舍,只见三十三院,总千百九十七间僧舍,内有修成法力之僧,就有三千人。
小雁塔处,可以直视寺中南池,虽然已经是月秋高,但池中荷花依旧含苞欲放。
如阿难陀寺一般!
但这一次,钱晨并非是来辣手摧花的,他将清鸿剑复藏入荷花之中,坐在小雁塔的飞檐之角,嘲风兽首上。
嘲风兽在钱晨的屁股下面,露出一个委屈的怒容,敢怒而不敢言!
他身上数百张符箓沿着夜风飞了出去,寺中的僧人有在禅房之中修行的老僧,眼通便看到一张的黄符随风飘来,贴在门上,符上有三山法印,内蕴降魔之力。钱晨这般作为,便是广告寺内诸僧,此为降魔而来,若紧闭禅房之门,便是两自得趣。
若是开门入院,便立刻卷入道魔之争。
钱晨从葫芦里到出一杯琥珀般的佳酿,凝冰为杯盛之,他的灵觉感应到长安的四面方都有神魔暗暗潜来,也就不急着出手,免得把剩下没来的吓跑了,还要他再一个一个找上门去。
他对着南池的荷花低声吟唱道:“对殿含凉气,裁规覆清沼。衰红受露多,馀馥依人少。萧萧远尘迹,飒飒凌秋晓。节谢客来稀,回塘方独绕。”
一众魔修在半空中飞掠,不用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大慈恩寺外,他们翻过院墙,一眼就看到了小雁塔顶端坐着赏月观荷的钱晨,那女妓笑道:“倒是个好颜色,就是年龄比我喜欢的,打了一些!”
钱晨如今三缕长须,仙风道骨,看起来倒不像他原身那么脸嫩。
那和尚搓搓手笑道:“却是我的口味,四娘,你贯是爱少年的。这个就留给我罢!”四娘笑骂道:“一看就是有根骨的,这等人物三两年也见不到一个,见到了也多半不敢下手,哪像现在,有杨相撑腰。”
和尚笑嘻嘻的邀请道:“不若……一起来?”
小雁塔上的钱晨微微皱眉,那个风骚的好歹是个女人,你这和尚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大唐的风气,也这么开放了吗?
钱晨眉头一皱,那些魔修并无察觉,一众阴魔就首先坐不住了!
那道装的魔修倒是比较直,呵斥两人道:“正事要紧,你们这些龌龊先收起来。寺中虽然有我们的人,但大多数僧人并非杨相手下,若是叫他们闹起来,坏了相爷的大事。你们都要受魔刑的……杨家的刮骨琵琶音,搜肠羯鼓声,你们可想要领教?”
那两人才闭了嘴,准备往大小双雁塔而去。
这时候,却听见不远处有洒扫之声,扫把的竹枝刮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色麻布僧袍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众人初见那僧衣,还以为是大慈恩寺执夜的僧人,但那和尚却眼尖,窥见了那胸前一丝不寻常的起伏。
和尚诧异道:“这是个尼姑!”
“好啊!大慈恩寺的和尚却不老实……”那和尚笑道:“我也只是养几个清秀的沙弥,未想到他们居然胆敢在和尚庙里养尼姑。这小尼姑很是清秀,我去去就来!”那女妓诧异道:“和尚,你不是贯走另一条道的吗?”
“只要可爱,什么都行!”和尚笑道。
那魔修道士呵斥道:“正事要紧!其他的完成相爷的交代再说?”
那和尚笑道:“那小子估计是个正道的死心肠,我们掠一个寺内的女尼,也能叫他有所顾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借此埋伏。”
“你若惹来了寺内的高人出手……相爷爷保不住你!”道士冷声道。
和尚只嘿嘿一笑,并不理会,他们之中并无人威望能高到领袖众人的程度,大家说是一队,实则一盘散沙一般。
和尚来到女尼面前,阴笑着,低声道:“小尼姑不去参禅,怎么夜里还在扫洒。可是得罪了寺中的哪位大师?我可以代为分说一番。”他眉目流露出淫邪的神色,从头到脚大量那尼姑,却见那尼姑身材妙曼,面容居然不逊于杨家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