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十六公主豢养的那条白鹿吗?像瘦了点,但气机没变……”
他如今已经修成通法,更在钱晨赠予的灵丹和目豢养的精怪帮助下,修成了一门目术神通,因此对自己的眼力颇为自信。
他喃喃道:“近日秦淮气机渐渐晦涩,河水甚至有丝丝煞气……大哥叫我近日不要离开建康城,父亲大人的态度,也似有些微妙。”
“唉!我几次追问钱大哥的消息,父亲总说此事尤为复杂,不是我该知道的。十六公主也难见着几次了!而钱大哥竟是北魏名族李家的嫡子……七年便从筑基,修至比王龙象还高一头的境界。此时若非我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他低声自语了几句,便闭口不言。
修道人敏锐的五感,耳已经闻得不远处一阵喧闹传来。
只见几名世家浪荡子弟相互拥簇的,向他走来。
当头的一位涂脂抹粉,但目光犹然清澈,显然并未被酒色侵蚀了精元,倘若细看,其纵然有两位气息驳杂的,也是筑基出了偏差,真气驳杂,剩下的世家弟子,纵然神态吊儿郎当的,可修为却是不弱。
显然这建康首胜之地,浪荡子也与其他地方不同,修为都不差。
“崔二爷!”
当头的世家子笑道:“这散花楼刚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胡大家,传闻琴书双绝,姿色更是天下少见,我们连来的几日,都未托请见得一面!你品鉴美人之名,动于建康,这美人必不吝于亲近。不知我们可有福气,随你一窥真颜啊?”
“俗!”崔啖张开扇子摇了摇,道:“我看美人,是为了养眼!那些浪荡之举,我早就不做了!”
“我要能养一只登徒子入眼,我也是雅士……奈何,一只登徒子便要数十张三山真符。每日除了美色养眼,想要真正洗练目力,得用灵丹养着,最还得是元气之丹。我筑基不过三品,家里哪肯花这个钱。”
那人凑了上来,笑道:“而且据说养了登徒子,眼里便见不得丑人,是真的吗?崔爷?”
“是真的!”崔啖遮住了双眼,驱赶他们道:“我就见不得你们……快滚滚滚!”
“嘿!天下有我这般俊美的丑人吗?”那人假作怒道,看细了,他虽然神色浪荡,但眉目间也是面白如玉,剑眉星目,生的颇为俊朗。
崔啖无奈道:“我这双眼睛,不分什么美丑,便是道旁老农,厕污秽都看得,唯一见不得人间丑恶,以及优柔造作。”
“那就是见不得俗人!”
那人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低声道:“听闻你和三年前那位有旧,不知可还有元气之丹的……内个?”
他搓了搓手指,讨道:“我听闻崔二爷求过耳报神这种精怪的消息是吧!若是有元气灵丹,我知道哪里能给爷摸一个来!”
崔啖没气道:“若还有灵丹剩下来,我哥都不够分,那还顾得上外人!”
那人一听也是,崔琰候选下一任神州二十八字,就算还有灵丹,也得紧着他不是?只是他得了些消息,才想着问一问,便试探道:“那崔爷这几日采购灵药,是……”
崔啖心更是闷闷,钱晨昔日所赠的凝碧丹,能褪去体内浊恶杂质,在他冲击通法之时颇有助益,结果他用了一组,剩下的几颗都喂了眼的登徒子。
等到崔琰为结丹开始准备的时候,他才发现此丹对于闭关冲击丹成,竟然也有益处。
而这般益处,竟是清河崔氏万年底蕴都追不回来的。
家父母固然是不在乎是哥哥弟弟哪个受用了灵丹。
但崔啖剩下的几颗,拿去喂养了精怪,却是说不过去的,便在家被责备了几次。
崔啖固然知道十六公主那里还有,但他和十六公主的交情,全凭着钱晨留下的几分情分,怎讨要这般贵重之物。
因此虽然心懊悔,却也只能向公主求了钱晨昔日用的丹室,借助翼火蛇,试着炼了两炉丹药,凭着钱晨昔日的几句指点和天师点化的翼火蛇之妙,倒也让他炼成了一炉,但成丹的品质吗?
那就不用说了!
距离元气之丹,更是十万八千里……
就连今日来此,也是在丹室运用了目术神通观察火色,熏着了眼睛,不得不借助美人温养。
那人刺着了他的痛处,崔啖那里会有声气。
那人也知道冒犯了崔啖,只能讪讪一笑,讨了个饶便退下了!
这时候,散花楼突然掀起一阵喧闹,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听闻胡大家乃是仙音妙玉阁真传弟子,非但于琴道之上造诣无双,更修得一身玉肌仙骨,妙玉阁不禁双修,不知仙子大家看我如何?”
“散修也敢在这里放肆,我江东陆氏在此恭候胡大家!”
崔啖心微微惊讶:“这美人的来历,竟然是仙门真传?既有修为在身,我借她采气养眼,当不会冒犯吧?”
“诸位客气了!”
一个极为动听的声音从帘幕后面传来,清脆悦耳,却是犹如仙音,更带着一点小娇媚,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