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想起那位范少东敞开衣襟的样子,一副放浪形骸,南晋风骨的样子,暗想自己要不要提点他一下。
香道亦是丹道的一种,不是这么玩的!
但这时候,那位范少主已经换衣服,径直来到了这间雅阁之,看到钱晨已经久坐,他拱手为礼,笑道:“劳烦道友久等了!在下乃是这百舟商会的少东家范存禄!这些都是道友委托我会收购的灵药种子和灵植消息……还请道友过目!”
范存禄先是掏出了一个法宝囊,递给钱晨,钱晨接过法宝囊也不避讳,便在此人面前将那些灵药一一过目。
他所收购的灵药种子并不贵重,反到都是炼制灵丹的常用品种,而百舟商会自有药圃,这一批灵药只怕并非是从外收购的,而是自商会的储备之调运而来,因而质量都不错。
但钱晨收购的灵植的消息,却没有想象那么乐观!
所得的消息,要么太远,甚至连真假都无法确定,只凭着买卖消息的散修发下的心魔大誓,钱晨也不可能就此跑出数万里之外的险地去寻找;要么就是消息本身都太过模糊,只是有灵植扎根的迹象而已!
钱晨将这些消息过目之后,并无什么大的收获,但他心早有准备,因此也谈不上什么失望,只是面色如常的收起了玉简。
“所有的东西总共换得日月凝气丹七十枚,少东家可以先看看!”
钱晨将准备的玉瓶放到了桌上,范存禄哈哈大笑道:“道友前日里,买几个人尽皆知的消息,便花费无数。这点小钱,我自是信得过道友的!”
他随手将玉瓶递给旁边的侍女,道:“你们都且退下!”
钱晨听到他这么说,心就有点不对味,钱货两清乃是公平之举,而自己和他之间,又哪里谈得上信任不信任?
他也配?
一般商人这样说,便是刻意在拉进关系,而这人屏退左右,只留下一个结丹品的仆妇,一副要谈大生意的样子,更不能让钱晨信任。
他得考虑一下,是否要将准备换购灵根的一转灵丹拿出来了!
范存禄热情道:“本会听闻道友求购上品的灵植,恰巧,本人正知道一株灵植相关消息……”
他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看到钱晨打起精神,的确有些兴趣,才继续道:“那一株灵根,长在一处极其险要之地,只是外层,便有一只紫虬看守,我麾下的道兵初次涉险之时,未敢深入,因此便未曾见到那株灵植的真容。”
“若是道友有兴趣,一月之后,我正要再邀请几位同道,共探那处险地。只是……”
钱晨见他又施展那拙劣的拿捏伎俩,不禁暗暗摇头,此人虽然资质不差,但背后的家族培养的乃是商人,而并非载道之器,原本以为土的世家已经足够优柔造作,不是个道性,没想到这海外豪族,还不如土世家呢!
“道友大可直言!”钱晨淡淡道。
范存禄见钱晨不吃这一套,也貌若无事的一笑道:“只是此行有一物,乃是我欲向家父献寿之礼,为我势在必得之物。若是我为道友引路,道友当不至于与我争抢吧?”
“哦?”钱晨微微侧头道:“若是少东家所求之物,便是我苦寻的那一株灵根,我也只能拱手送上吗?而且少东家只说了一个模模糊糊,不尽其是的消息,便想在下涉险……我也不能不多考量几分!”
范存禄笑道:“在下自然不是空口白话……”
他伸手向旁边的那妇人,妇人拿出一方寒玉打造的小匣子,送到了范少东的手上。
范存禄微微一笑,打开手的匣子,只见一叶残缺的碧叶,安静的躺在玉匣之。
钱晨露出一丝动容之色,闭目感应了少顷,才睁开眼睛道:“此物果然出自一颗上品灵根!”
“这片残叶,乃是我之前派出的道兵,在那处险地的外围捡到的,不知此物可否证明我所言非虚?”范存禄目光灼灼,盯着钱晨。
“他在骗我!”
钱晨先前并非是在感应那片残叶,而是在感应其神魂之的种种念头。
虽然此人身上也有守护心神的法器镇压,但其念头太过活跃,还是被钱晨窥到了一丝底细。
“这片残叶,确实是被人捡到的,但绝不是他所说的那个地方。而且这片残叶的来处,关系他心的一个极大的秘密,甚至有阳神修士设置了禁制!让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钱晨可以强行打破禁制,但那势必会惊动背后的那尊阳神真人。
“这株灵根的确不凡,那就陪你们玩玩……希望你们玩得起!”
念罢,钱晨便张口答应道:“如此,少东家动身之时,可以通知在下。除去那株灵根之外,我分毫不取!”
若没有那一株灵根,所有东西,包括你们的性命,都是我的!
范存禄闻言大喜,抬手便应了!
但看到钱晨此刻冷冰冰的面孔,心却无端升起一丝寒意,少顷,他才释然道:“不过是一个通法修士而已,若非我不欲严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