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金刀峡外断水剪,剪断了东海水脉!
四件法宝阻拦了四海之水,断去拦海大阵的根基,百万妖兵列阵只有数丈深的水中,再无力掀起千丈巨浪。
但犹然军容整肃,妖气冲天。
龙太子盘旋在半空,怒吼道:“断水剪,纳海坛,玉净瓶,琉璃钵!尔等海外修士,却是准备十足啊!但就算断去四海之水又如何?还有我龙宫百万妖兵在,此阵依然可以镇压而尔等!”
数百万水族妖兵的妖气汇聚在一起,依旧犹如山岳一般,巍然不可撼动。
铁楼顶上,金曦子身披金袍,犹如大日一般,释放照耀整片海域的耀眼之光!
他看着前方列阵以待的百万妖兵,深吸一口气,平抑心中的激动,然后睁开双目,洒脱笑道:“金乌派,金曦子破龙宫大阵于此!”
“哈哈哈哈……”琼霄殿一动,拽起百里云烟落在金曦子身边。
云琅站在殿前,一字一句道:“云霄宫,云琅!”
身着星辰道袍的神人也陡然散开,化为一片星空,羽衣星冠的青年屹立阵中,朝着浩浩荡荡的拦海大阵高声道:“玄空天星门,玄枵!”
此刻,在入阵之前,这群年轻人最洒脱的姿态,在这片天地,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纵然这些人中,有什么小龃龉,又有些何等的小算计,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次各大仙门派这些新秀的真传弟子出来,本就有让他们结交同辈好友,曰后道途之上也多谢臂助之意。只是他们联手闯阵,历经生死的一朝,日后便是一份忘不却的交情!
至少在这一刻,众人心中的坚定,情谊,是当真无假的。
仰天长笑轻生死,把臂同游是故人!
闻文子摘了天府真符,身化清风纵横:“风闻楼,闻文子!”
梵兮渃骑着白鹿,一时踌躇,但还是展颜笑道,这一刻没有惊艳动容,只有平淡从容:“珞珈山,梵兮渃!”这一次,她一拢额前的长发,倒是显出一丝利落来!
祖安老人将祖师画像袖手负在身后,淡淡道:“天咒宗,祖安!”
刘鼎真人祭炼起滚海轮,身挟洪流奔涌,仰天怒声道:“望海门,刘鼎!”
木讷的小和尚傻傻的站在海中,一手托钵,一手单掌竖在胸前,还是得了身后的一位元婴真人一拉,这才恍然抬头,木木道:“空海寺,守拙!”
一身麻衣道袍,大袖飘摇的刘鼎真人震动滚海轮,仿佛以亿万丈海水的鼓面,重重落下一锤。
震天的一声巨响,随之一声:“杀!”
九路人马从四个阵脚,从天上地下,从海中跋涉,同时入阵!
百万妖兵凝结如山的兵阵,主阵厚实的巍然不可动,随着龙太子一声令下,缓缓朝着前方推进,一股一股的妖气犹如一个一个的浪头,生生卷起残余的亿万海水,化为一个如山如岳的浪头。
又有两只精锐妖兵,披坚执锐,从两侧突出,阵成锋月。
带着翻滚犹如千军万马奔腾,浪涛化为狂奔的龙马!
翻滚浪声如雷,朝着两侧掩杀而去。
两侧闯阵的,是驾驭琼霄殿的云琅和跋涉海水而来的守拙和尚。
那万妖一阵的妖兵鼓荡妖气,灌入阵法之中,他们携带而来的海水,犹如一只怒龙仰头冲起,两只龙角竟然扭曲向前,并做一股,浑身的龙鳞化为道道弯月形的水刀,宛若一尊尊元婴真人的倾力一击,向着两人激射而去……
守拙被这杀气感染,一股骨子里的戾气终于冒了出来。
他脸颊两侧裂开,露出一个个血红的眼睛,一声怒吼,身躯涨破了那身粗布僧袍,浑身筋肉虬结,根根筋骨犹如钢丝一般。
他的拳头骤然膨胀了数倍,但在那妖阵之前,犹然如蝼蚁一般
但就是这只蝼蚁,高高跃起,向下一拳冲砸在了龙首上,拳头和灌注了海量妖气的海水碰撞,从接触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股强横无匹的拳力像是一根钉子一般深深扎入了龙首,然后整个爆裂……
水龙之首,就像一个烂西瓜一般,骤然破碎开来!
守拙已然忘了祭起法器,施展法术,只把拳头一拳一拳向前,倾力砸去,水龙之中潜藏的妖兵持盾列在前,守拙的拳头就这么一拳一拳的砸在盾上。
第一拳,前列的妖兵盾牌扭曲,吐出鲜血。
第二拳,列阵持盾妖卒与身后的七八位妖卒,被这拳头生生打穿,尸体的铁甲都压到了一起,犹如糖葫芦一般。
第三拳,巨力犹如龙鲸跃起一般,将整阵的妖兵撞得人仰马翻,数百妖兵被抛飞而起,尸体都被巨力震成了烂泥。
要说杀妖,这几拳并没有造成太多妖兵的死亡,但他就用那一双拳头,生生将妖兵的阵列打碎!
云琅祭炼起云霄宫。
偌大的宫殿,滚滚的云烟,这一刻皆化为铁铸一般,朝着那一队妖兵打去。
宛若仙宫的琼霄殿,就这么被他粗暴的,就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