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何要放了他们?”
“北境军几乎全军覆没,已经威胁不到我们,让他走吧,他们本来都是无辜的。”张阙扔下了手中的锣,却依旧看着那模糊的北方,他似乎也惋惜着,这场本没有必要发起的战争。
白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伤很重,那疼痛感一直折磨着他,然而每当他坚持不住的时候他都会死死掐着自己的伤口让自己可以看清楚前路的方向。
“出去了,出去了!”白凛看着前面的路,很熟悉,那是他遭遇吐贺鞑炎暗卫时走过的路,他知道走过了这里就真正抵达了寒秧城。
也就是彻底躲过列军的搜捕。
然而他一直在往北,他不允许自己累,不允许自己倒下。
伤口颠簸难以愈合,慢慢地他失血过多,已经意识不太清醒。
战马也跑了许久,这一整,他们跑了二百余里。
夕阳中他看见了临江城的界碑。
他笑了这是北境的地界,他还是走到了。
“终于……我终于……”他眼前一黑,双手送开了缰绳,倒在了那无名的草地上,枯黄的杂草包裹着他的身体,自此他将长眠。
战马驮着独孤瑾的尸体继续向北,似乎是条件反射似乎是通了灵,它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进了那界碑,它才停了下来,对着那昏沉的空嘶鸣着。
慢慢地,经过的人也疑惑地走了过来。
独孤瑾死去了,可她就像睡着一般,落在那界碑旁。
走过的人看出了她的身份,在夕阳下将她带去了临江城的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