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充当马夫的这辆豪华马车车顶之上,先前凉亭外的那名长相清秀,明眸皓齿的“少年”背刀客,此刻正四仰八叉躺在上面,三下两下啃掉一个桃子,张嘴一吐,那颗桃核就像一只离弦的利箭,瞬间没入官道右侧的密丛中。
“啊……”
三声惨叫传出,跟随两里地,准备伺机而动,干惯杀人夺宝勾当的几名悍匪,被一颗桃核穿透三人眉心,当场毙命。
“小子,是不是你这出行的阵仗不行,勾不起那些所谓高手的兴趣,一路上尽是些不入流的蟊贼,杀的都有些腻了。”
少年这一张口,若是有其他人在场,定会吓坏,明明是少年稚嫩的模样,说话声音却是苍老无比。
“前辈,这也正说明了你的王霸之气太强,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轻易冒犯。”秦恒挥鞭用力抽了下马臀,笑道。
秦恒却明白,世道如此,即便那些高手也知道,胆敢如此大摇大摆上路,且不怕钱财外露的人,用屁股想也不是好惹的。
“那也是”真实年龄早超一甲子的清秀“少年”美滋滋的笑纳了。
“前辈,赶了三天的路你肯定累了,等到下一个城镇,我肯定给你买几坛好酒喝。”秦恒道。
少年只是“嗯”了一声,又缓缓道:“别想拿几坛破酒来套老夫的江湖故事,老夫不吃那一套。”
“晚辈绝无此意。”秦恒默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嘴硬道。
“哼,更别耍那些弯弯肠子,来探老夫的底。”少年冷哼道。
“不敢,不敢。”被说破心事的秦恒连忙否认道。
至此之后,接下来的行程中,秦恒似乎真放下了去探知这老家伙底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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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线,如条白练切割天地的壮景,是要站在观海城十五里外大罗峰白云观紫荆塔顶观看,才够震撼。
因此,白云观慕名而来的观海游客特别多,连带着白云观的香火鼎盛程度,比之天下第一道观太白观,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就有故事。
故事有好有坏。
白云观有棵悟道树,据观中道人说,有两百余年历史,颇通灵性。树不高,大概只有五六丈的样子,却很粗壮,要三四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围一圈,并且枝繁叶茂,是个夏日纳凉的好去处。
此时正午,游人大多都去用膳,大树下稀稀拉拉几个人,就显得有些冷清。
然而,从上午开始,就有几人来到树下,鬼鬼祟祟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直至有一男一女离开,几人才相继散去。只是没多久,最后离去的三人,又在树下重新聚集。
“马大哥,真有你说的一马值千金?”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眼中浮现的尽是贪婪光芒。
“当然,如今的江湖上已经传开了,五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豪华马车,从西南而来,现在距离观海城不过百里,所以我猜测这辆马车会经过观海城,光是几匹马都价值五千金,那么马车里无论是人,是物,最少值这个数。”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余岁,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他伸出两手在其余两人眼前晃了晃。
“一万两黄金。”另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惊喜道。
“至少十万两,黄金。”姓马的男子摇头道。
对面两人惊呼出声,过了许久这二人才稍微平复激动的心情。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眼睛骨碌碌一转,试探问道:“马大哥,那得到的银两,我们分成五份?”
马封嗤笑一声道:“黑锅就有,分钱就没他们的份,我们三兄弟平分。”
那二人立刻眉开眼笑。
“如果我之前没有看错,那黑的像个泥鳅的敦实小胖子,是个武艺不俗的高手,只是人傻了点,说什么闯荡江湖,就要行侠仗义,脑袋进水的傻帽。”马封讽刺道。
他颇为惋惜道:“叫作阿霞的女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也有些功夫底子,就是一根筋,脑袋不会拐弯,跟着我们可能会坏了大事,跟着那胖子,或许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马车的主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定然有高手随行,凭我们几个想啃下这块硬骨头,想来不易。因此我之前才哄骗那胖子,说那辆马车上都是不义之财,作为侠士,就是要劫富济贫。让他去做这个出头鸟,牵制马车上的高手,我们好浑水摸鱼。财我们收,锅他与那丫头背。”马封笑容和善道。
“高,实在是高,小弟佩服。”尖嘴猴腮的王义恭维道。
相貌普通的胡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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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峰下山路上,一个十八九岁,长得黑不溜秋,给人憨厚感觉的小胖子,瓮声瓮气道:“阿霞,等我夺下那辆马车,所得的钱全部给你,这样你就能请动那个见钱眼开的鬼医黄三手为你太爷爷治病。”
阿霞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