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了几次去做工,我哥不让,他说若是我不去私塾读书,怎能像他兄弟一样出口成章。”
曹小武抬头看着秦恒,道:“那个人也是你吧。”
秦恒神情一怔,当年在军中,的确有个人经常拍马屁说他“出口成章”,当时他还对那人拳打脚踢,说他骂他。
秦恒也蹲在地上,“你哥做的对。”
曹小武继续道:“我知道,只是我不想让他受那么多苦,爹娘死时,我哥都不知道,雨花干娘写信告诉他,我在二姨家时,没多久,哥就从北边回来了,我记得当时他笑着跟我说,‘仗打完,哥回来了’。二姨对我不好,我哥知道,他不想我在二姨家又受苦,还被人欺负。”
曹小武再次抬头时,泪眼婆娑,他看着年轻人的眼睛,“其实,我哥是逃兵,对不对?”
秦恒摇头道:“不是。”
秦恒想起六个月前,某个深夜,一个年轻人蹲在墙角,手中捏着一张纸,泣不成声的模样。
当时有一个半夜醒来的年轻人,还以为他被这战事的惨烈给吓怕了。
屋门后,一个年轻人怀中抱着几个红薯,蹲在地上,抱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