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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风门,议事堂。
坐在正堂上首高位的乾风门门主厉承,望着下首分左右面对面而坐的两人,言语间没了往日的卑躬屈膝,尽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厉承挑了挑眉,望着左手边样貌端正,三十余岁的男子,笑呵呵道:“小年,崔大哥也未免太过小心谨慎,如若他真的是不放心谢晨阳那厮,送他去见阎王便是,何必大费周章的试探。管他是“岂会有怨气”,还是“岂敢有怨气”,杀了便是,崔大哥要是嫌杀之脏了他的手,那就由小弟来。”
说到这里,他缓缓伸出双手,平铺在前,左右甩了甩,笑意更浓,“厉某这双手可不介意血多血少,脏不脏”
从以前的称呼“崔宗主”,变成眼下的“崔大哥”,从以前的见面喊一声“崔舵主”,到眼下的“小年”,一切显得水到渠成。只因境界的提升,代表地位的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
崔长年强行压下心中不适,回道:“厉门主说的哪里话,大哥非是不愿,而是觉得不可如此。”
程风也连忙放下茶杯,跟着说道:“此事不妥。”
厉承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低头拨拉着杯盖,轻声问道:“有何不可?”
崔长年笑了笑,解释道:“眼下大敌当前,不可同室操戈,谢晨阳既然无反水之心,那么也就不必大动干戈,至于什么仇什么怨,御外敌在前,其他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
有后话,崔长年没说。毕竟夺人妻室,又杀人的话,名声传到江湖上,他好看却不好听。
厉承抬头看着崔长年,阴恻恻一笑,“小年,你似乎在教我做人做事?”
崔长年面色不变,回道:“长年只是代为传达大哥的意思,有不妥之处,还望厉门主见谅。”
言语看似和气,却透着不容质疑。
厉承听到崔长年提到其大哥,脸色稍缓,不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又听崔长年突然改变口吻,一副恭维的语气,抱拳说道:“如今厉门主成为化境强者,那也就意味荒城本土又将诞生出一座一流宗门,此事对荒城来说,如虎添翼,对厉门主来说,可喜可贺。”
突地,话音一转,“厉门主船高三尺,若再与那些小门小户的掌舵人计较,就实在显得跌份了。竹沅帮虽说入不了我等法眼,可是毕竟胜在人多,此次束清外敌,还需要他们来打头阵。厉门主,你说长年讲的对不对?”
厉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小年讲的有理,读过圣贤书的就是不一样,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分析局势一目了然。”
厉承说到这里,突然叹息一声,“哎,不像我这个大老粗,除了会点手脚功夫,其他样样不行。说,说不过别人,斗心眼,玩不过满肚子坏水的读书人。有些时候想想,真有些可悲。”
话锋又一转:“不过,有小年如此分工明确的部署,厉某的心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起来。”
崔长年心中一阵反胃腻歪,懒得再与之虚伪客套,对方言语中的讽刺意味,就只差写在脸上了。坐在崔长年对面的程风,适时恭维道:“厉门主出口成章,谁敢说您是个不通文墨的大老粗,我程风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厉承见到这一幕恭维画面,心满意足后,也不再去抖擞威风,忽然想起眼下城中内乱的祸端由来的那人,嗤笑道:“我听到一种说法,说那人也是出自城主府,乃是前任首席谋士,如今羽翼渐丰,反噬起了主人来。不知二位能否告知厉某,此事是否属实?”
程风答道:“千真万确。此人名叫典方褚,两年前还曾是城主府的首席谋士,听说是犯了大罪,被囚禁在城主府。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又被放了出来,驱逐出荒城,而且还有十年不得回城的禁令。而今,其在外面有了一点点家底,就觉得自己能够跟城主府掰掰手腕,讨要个公道,这不,就回来作妖了。”
“哦,原来如此,是有旧怨啊。”厉承思忖片刻,站起身,顺着台阶往下走,边走边与崔长年说到道:“小年,你回去后与崔大哥支会一声,就说这群乌合之众想在我们家门口闹腾,那是挑错了地方,让大哥尽管放心,那叫典什么的家伙,我厉承一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给崔大哥当尿壶。”
崔长年听出了话里的送客之意,对之言语中表达的意思,崔长年脸上的不快之色一闪而逝,他与程风站起身,双双对其抱拳道:“长年一定将厉门主的话带到,厉门主要是将那典方褚的人头拧下来,那么这次平定乱局,当记首功。”
厉承哈哈大笑,畅快无比。忽然间,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紧接着,只见其面色陡然大变,抬头向门外看去。
崔长年二人但见刚才不可一世的厉门主,急变的脸色,不明所以,遂也顺着厉承的目光向门外看去。当二人见到天上一幕,尽皆变了颜色。
只见一挂长虹,被一柄银色长剑自天际拖曳而来,剑气如满月银光,浩瀚银河,气势恢弘如漫天星辰,映射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