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欧势力推崇的领袖,留里克所赐。
现在,伟大的留里克稍稍受累,带着一支浓缩精华的强力军团,乘坐大战舰浩荡冲向弗兰德斯伯国北方。
一位特殊的贵族带领他微量的、仅有的十名随从,所谓特别的盟友伴随留里克的分舰队出征。
他不是别人,正是亨利拿骚。
他第一次坐上如土丘般高大的船只,这种感觉恍若梦幻。整个舰队还秋季的北风中沿着海岸线狂飙突进,站在甲板那狂风似要把自己吹飞,船只并没有过于猛烈的起伏,即便如此拿骚还是要忍受诡异的晕船感。
这很诡异,拿骚的老家依傍着兰河与莱茵河,内河航行都没什么,偏偏到了海里自己的胃开始翻江倒海。
他扒着船只木栏杆,望着起伏的海波不断干呕,精神状况萎靡不振。
毕竟他自己的状况本就不好,之前的战败自己侥幸没死。至于之前的敌人变成了现在的盟友,过于奇幻的事情已经发生很多,那些大贵族都已宣布脱离内战中的法兰克,自己这番政治冒险是否值得已经不需要再去辩论。
因为,拿骚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柳多夫会派出向导,引着罗斯-丹麦联军顺利抵达弗兰德斯地区的乌得勒支,之后如何劫掠他就不管了。
既然要有向导,多一个向导也无妨。
亨利拿骚正是向导之一。只因他知道莱茵河的入海口就在弗兰德斯伯爵领境内,如果那里日后要划一块地归自己成为全新的伯爵领,目前有实无名的伯爵拿骚,很有动力去亲自看看情况。
他自然也有内心的小九九,所谓呼吁罗斯王留里克和丹麦王拉格纳,在对待当地人上千万不可乱杀。
“你们此去不该只是为了抢劫而杀戮,我以后要做那里的统治者,我还要和你日后做贸易。如果当地人被你们诺曼人消灭,就好似把奶牛杀死,你们日后休想得到奶牛。所以,我们应该打出一个旗号,当地人是弗里斯兰人不是法兰克人,驱逐法兰克人,让当地人承认萨克森公国为宗主,这样便于我日后的统治。”
亨利拿骚所言有道理,拉格纳觉得这家伙过于贪婪,前些日子还是敌人、还是阶下囚,态度转变之快比商人都快。真就是为了利益,战士的荣誉可以完全不顾及?这令拉格纳非常不耻。
留里克感受到的却是深深的震撼。
一介村长亨利拿骚,竟有如此长远的想法?此人倒是提出了一桩足以令自己慎杀止杀的理由——以后还要做生意。
拿骚所言透露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当地人只想生活,谁当领主无所谓。第二个就更有意思了,那里存在着莱茵河入海口,逆着河流而上,船只不但可以进入欧洲腹地,还能进入莱茵高地区的拿骚村。
亨利拿骚是一个务实的,彼此之前兵戎相见只因他必须效忠莱茵高伯爵罗贝尔,现在他投靠了萨克森公爵柳多夫,自然没了与罗斯丹麦为敌的理由。
因为立场转变,敌人成了盟友,之前战死的部下死了就死了?
拉格纳对此很是不理解,他鄙视拿骚这个家伙的为人,倒是不排斥此人日后占有弗兰德斯。因为,弗兰德斯杜里斯特就在莱茵河入海口附近,它可是丹麦的殖民市镇,过去是霍里克占有此地,现在由拉格纳继承它岂不是理所当然?
(本时代的杜里斯特与鹿特丹接近)
甚至有情报指出,本次主要目标乌得勒支距离杜里斯特的陆路距离是较近的,理论上丹麦重新夺下这一殖民市镇没什么问题。
于是就在航行途中,三人做出了一桩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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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骚会夺下大部分的弗兰德斯领地,罗斯-丹麦联军帮他促成这件事后,自然要夺取长足的利益。
这个利益的核心点就是杜里斯特的归属权,即便他现在被法兰克人占领了,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可是巨大的,房舍、仓库、码头日后重新建造即可。但那里必须是对于所有诺曼人而言的自由港,就如往日那般。
此事拿骚想都不想便同意了。
拿骚唯有一个要求:“不要滥杀,你们先把人抓走,然后抢掠财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劝说当地人臣服于我,就由我来保护他们的生命。这样你们得到了财物,我得到了民众。”
此乃双赢,留里克暗自佩服这个拿骚却有成为枭雄的野心,只是他的实力过于羸弱,只能给强者打工,就算做了伯爵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但拉格纳觉得这很离谱。
“你对于他们也是外来者,如何靠着一张嘴逼迫他们臣服你?”他说。
拿骚自有解释:“可他们不想被你们杀掉啊。”
唯有一个事实例子方可检验双方所谋划的双赢是否靠谱。
舰队理论上最快航行两个白天,并在第二天傍晚抵达海湾中的滨海城市乌得勒支。
因为本时代的地理结构与一千年后大有不同,弗兰德斯就是荷兰与比利时的混合体,主要部分还是在荷兰地区。此时,大规模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