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是自己人生中唯一的机会。
身材矮小的芬兰苏欧米人,他们是多年前试图挑战罗斯军,在意识到打不过后立刻投降。苏欧米人成为所有芬兰部族里最繁荣的,这并非得益于其顺滑投降,主要在于国王的亲信耶夫洛就是苏欧米人。
奉命征战的芬兰旗队中还有诸如维普斯人和吕迪人这种闹着玩一般的微型部落,在被征服之前,他们的生活状态简直酷似野生动物。他们被拉进罗斯创造的一种北方文明体系内,极度贫穷的他们已经享受到了战争红利,这次前所未有的得到罗斯王的亲手赏赐。
有矮小的战士在领过银币后,因过于激动双腿站不稳直接瘫坐在地上,再结结巴巴的以诺斯语说着“谢谢大王”。
留里克下意识探出半个身子俯视坐地着,带着王者的温柔以苏欧米方言询问:“你还好吧?拿了钱快给后面的兄弟让路。”
这,竟是家乡话!国王居然会说家乡话!
瘫坐的苏欧米战士最后是被熊首狂战士拖曳到一边,这种过分兴奋的人成为围观者细谈的笑话,战士也更加高兴于大王对平凡的苏欧米长弓手的重视。
留里克实在是对所有的挨过战争的战士们表现出强烈的重视。
对于早已涌入大量热钱的罗斯王国,赐予王国的维京族裔士兵五十枚银币无法改变一个家庭,但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对于芬兰士兵和斯拉夫士兵,它会带来一种质变。
俘获女俘之后赐予维京族裔战士为妻,这是留里克很早想到的福利,靠着这一招他笼络到大量拥趸。
这份福利很快顺延到赐予臣服罗斯的诺夫哥罗德地区斯拉夫村庄,但通过战争掳掠女子赐予部下为妻的行为仅是特殊历史阶段的暂时措施。
他们是男人,有能力的男人自己去追寻妻子,不能指望国王给他们发。
指望纯粹的爱情是一种奢望,如若一个有才能的男子可以拿出一笔聘礼,婚姻问题大抵就解决了。
尤其是纯粹农耕生活环伊尔门湖的诺夫哥罗德的斯拉夫人,他们从文化里女子只是家族的附属,父母对女儿的婚姻安排有着全权。虽无明确的宗族文化,但斯拉夫小家庭通过不断联姻,使得一个个农庄拔地而起,农庄内有着盘根错节的血缘关系,而这种联姻模式不断延续,多个小农庄就能合并为大农庄,它的最终衍生态就是城邦。
一个斯拉夫男人在传统生活里很少见过银币,甚至是连铁器都是稀少的。如今伊尔门湖的贸易体系里已经大量使用银币,但五十枚银币足以作为聘礼取得婚姻。
斯拉夫旗队里很多战士年轻未婚,他们是家中的次子、三子,多数并非主要劳动力。这样他们战死了,对自身家庭的损耗也并非致命。
该旗队的战损极年轻的战士经过一整年的战争不但意识到世界的巨大,他们已经掠夺了一些战利品,干瘪的口袋鼓起来,现在又要增加大王亲手赐予的五十枚银币。
这意味着他们在战后回到故乡,年轻的斯拉夫战士能立刻娶妻,还能买到一些工具垦荒,雇佣劳动力帮自己把新的木刻楞盖好。
因为大王有令,因战争胜利取消今年的税赋,既然税赋已经收取那么明年的农税全部免除。
开荒更有着一年的免税期,即便是开始收税了,新开垦的田地一律默认是“差田”,在农税收取上也是极低的。至于能否被定义为“良田”提高税率,就要看未来的度田勘定。
年轻的斯拉夫士兵享受到战争红利,他们可以做自耕农,再聚集到一起构成一个农庄,就如已经建成的靠近诺夫哥罗德的姆斯季斯克城和青年城,从而军民一体效忠罗斯王室。
现在,他们亲眼见到自己的王也如自己一样是年轻人,这不再是远观,大家能清楚看到王的胡须和锐利的眼神,甚至能在接过钱袋时触碰王的手。
整个发钱活动即便留里克想做得很快,奈何还是延续到了夜里,毕竟现在的白昼时光太短了。
战士们热情不减,他们点燃篝火举着火把,留里克也忍着哈欠,继续将准备充足的钱财发下去。
顺便也是借此机会确定能直接听从自己指挥的军队尚有多少数量。
事实正是,连带着水手也算上,可战斗的男人就剩下四千人出头了。
不再是检阅大军的骑马一闪而过,留里克看到了每个战士的脸,他们的高矮胖瘦有了最真切的了解。显然,罗斯的老战士们的面孔已经不多,毕竟是再厉害的老兵自然要打最硬的仗,他们折损很多,罗斯军核心军队将为此大换血。老罗斯部族因为大量老兵衍生的桎梏,会因老战士的牺牲而消磨掉。
大量嗷嗷叫的新兵补充进来,而新兵在成为战士前的幼年时代,他们吃着国王的饭、穿国王的衣,又由国王差遣人来教育文化知识与战斗技巧。他们会忠于谁已经不言而喻。
这场战争洗牌了北欧、西北欧的政治格局,同样也是对罗斯王国的内政进行洗牌。年轻一代崭露锋芒并将快速取代老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