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马匪事件平息不久就有棕色头发的拉脱维亚人从里加而来途径此地,小型平底货船被拦截,行船者被缴械。
这些拉脱维亚人雇佣的丹麦裔佣兵差点与拦截者打起来,终究在绝对兵力优势压迫下投降。
他们不理解,过去这群波洛茨克人不至于封锁河道索要贡品来着。
大首领普罗茨瓦夫不至于完全掠夺商人的商品,他愿意以羊皮、牛皮购买商人所贩运的盐,价格自然不高。
拉脱维亚商人固然气得跺脚,却听到这样的说法:“你们去斯摩棱斯克卖盐非常凶险,当地马匪肆虐,甚至上游河道已经出现大量马匪。我们是好心保护你们才设置水面关卡,否则你们继续航行会被他们截杀,所有人都会死。”
马匪?匪夷所思。虽说马匪的说法已经在里加流传,到底是过去没有商人遭遇截杀,恰是是商船途径波洛茨克人控制的河段会被本地人拦住索要些贡品。
可惜河道彻底被本地人封锁,人员物资都被扣押。
为首的商人难以相信波洛茨克大首领的说法,气急败坏叫骂:“你们阻断商路是要制造战争吗?我们就靠着卖盐挣钱,届时引起不满的不只是我们!”
的确,一旦引起不满,就是引得拉脱维亚、瑟米加利亚、库尔兰、利沃尼亚一票部落的不满。
那群家伙联合起来组成联军攻击波洛茨克应该不可能,除非彻底断了其财路。归根结底他们要过境自己领地是要利用西德维纳河上游的几条通向南方的小河,尤其是乌拉河,以低成本的方式联络斯摩棱斯克。
道路并没有完全中断,里加地区的诸多商人可以在波洛茨克停驻,在以陆路方式与德列夫利安人贸易。
这难道是不可逾越的陆路商路吗?恰恰相反,南下之路并不遥远,商人在团状森林的缝隙间行动,船队化身商业马队,直接抵达德列夫利安社群的村庄。再从当地人手里租借或是购买独木舟,顺着小河拐入大河指普里佩特河,最终直接与基辅社群做生意。
“反正都是做生意和谁不是做?我们愿意购买你们的盐,也支持你们南下贸易,但继续进入上游不可以。”
就算他们无法以上帝视角鸟瞰整个东欧世界,上百年来就算商业联络还很有限,波洛茨克人基本摸清了自己所在之四面八方住着的大族群、控制区,以及到达那里的合理路线。此事住在里加湾附近的各个波罗的族裔的民众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对于里加的拉脱维亚人而言,前往南方的德列夫利安并不是好主意,当地人住在沼泽区,夏季蚊虫多,其人也比较穷。
做生意就该与有钱的家伙做,在拉脱维亚商人和丹麦裔瓦良格佣兵兼商人看来,与斯摩棱斯克人做生意路程不极端,当地人也给得了更大量的实物商品,尤其以麻布、蜂蜜和粮食为甚。
大首领普罗茨瓦夫的态度极为坚决,见得本地的男人们大规模武装起来,商人甚至注意到这群过去善于收“过路费”的家伙真的在东部地区布防,以及公开展示的已经腐烂发黑露出骨头的马匪头颅,事态不得不令人妥协。
这一切正是波洛茨克遭遇袭击后的过激反应。
时间正不断靠近秋收,天气正逐渐变冷,降雨因而多了起来。秋收之后就是雨季,当前仍是夏季,一场雷暴大雨会突然降临也会戛然而止。
一场较大规模降雨过程正在这七月进行着。
当波洛茨克完成河道封锁,撤离的乌雷科一伙儿的罗斯骑兵正全力以赴北上。他们带着强烈的仇恨,以及重大探索发现成果北归,幻想着先将事态告知最近的奥斯塔拉女公爵,搬来救兵发动骑兵复仇,其次是辗转将信息呈送给大王留里克,最终便是罗斯大军发兵征讨。
唯一令他们庆幸的是宝贵的战马无损,七人十马冒着大雨返程,忍耐泥泞与突然寒冷。道路虽曲折,至少骑兵队的武装探险完全摸清洛瓦季河的源头来自于两座大湖,湖水引出两条小河汇聚一起就是真正的洛瓦季河。他们在林间避雨,人与战马都在忍耐,一时间雷暴大作,兄弟们视之为雷神之怒,再回想自己的境遇,憋屈感油然而生,继而引得更大的愤怒。他们在雨中瑟瑟发抖,互相鼓励着:“我们必须复仇。”
待降雨减弱,队伍沿着河流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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