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得被杀得片甲不留?
果不其然,冲撞发生。部分孩子勉强克服恐惧组织起的盾墙,被这群铁人冲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孩子见状撒腿就跑,要知道他们手里抓的可是真正的钢剑。
很快,有组织的抵抗就被击垮,孩子们连滚带爬地撤走,甚至有孩子很耻辱地丢了自己的剑。
那些铁人面对着躺倒一地痛苦呻吟乃至嚎啕大哭的男孩,有的并非是嘲讽,而是指着稚嫩的脸苛责。
“战败”的阿斯卡德握着剑去噼砍“铁人”的甲衣,徒劳地发起进攻。
他被大脚直接踢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吃痛地慢慢爬起,咬紧牙关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而“铁人”依旧仅仅露着眼睛,还为熊头上颌骨的阴影所遮盖。
那像是冰霜巨人般屹立,没有蔑视也没有嘲弄,只是站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反而更令阿斯卡德愤怒。就好似说:“我就站在这里,向我进攻吧。”
“已经够了!”面对乱成一团的局面,现身的格伦德摘下头盔示意所有兄弟住手。
铁人们撤回,常备军第一旗队的战士也都收了剑。格伦德把头盔扔给一个伙计,令大家站立待命。
他扶着剑柄走进面色铁青极为尴尬的阿里克,一时间实在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便先是勾头定定神,再抬头道:“还好没死人。我已经保持了最大的克制。”
“你!也许……”阿里克本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下:“你明明可以更凶狠一些。这群崽子简直是懦夫!我宁可他们被你杀掉几个。”
“我可不敢,他们……毕竟只是男孩。”
“呸!彼时我们甚至带了很多十岁的女孩去做十字弓手在哥特兰岛战斗。想想你的过去!”
突然间,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自己。向强力者臣服不是问题,当年指挥作战的虽是留里克,原则上指挥官还是老奥托。现在自己一个任务是直接负责老奥托的安全,可谓极大的恩宠。
彼时的罗斯军为了凑够尽量多的人,征发了部族大量的小孩子参战,那些人临大战不憷,在决战中坚持到最终胜利。
罗斯的孩子给予格伦德的就是这样的印象,而今,当年的孩子全都长大,一些人已经牺牲,一些就站在这里——常备军战士。
莫非,更新一代的罗斯孩子因为养尊处优劣化了?
现在老头子奥托就在不远处,他坐在一辆小雪橇上身上披着布毯子裹住身子,侍从也都打扮得朴素,就是要以低调掩藏自身,方可真切看清楚。老头子就是要暗中观察自己的新兵们的情况,显然大失所望了。
格伦德不兴奋也不无怨气,尽量平和着心态:“也许,让我用最强的战士去冲击年轻的他们,就是在欺负人。”
“不!恰到好处。这群崽子平日里打架挺厉害,还组织小队互相斗殴。他们打出什么名堂了?还不是被你直接冲垮。”阿里克憋着怒气。
“所以,你在抱怨他们平时花拳绣腿?”
“是的!这便叫你来给他们来一记下马威。你做得很好。”
阿里克拍拍这位老家伙的肩膀,拎着剑走近那群横七竖八的崽子,持剑大吼:“你们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居然还有人丢了剑。都快站起来,重新列队。”
气呼呼的阿斯卡德勾着头重新召集自己的伙计们,他们勉强再把队伍排列好。而今,这群崽子已无最初抵达诺夫哥罗德的锐气,一个个犹如斗败的公鸡,纷纷勾着头一言不发,或是以迷茫无助的眼神凝视那些看起来就不可战胜的铁人。
阿里克迅速站在他们的面前,毫不客气斥责起来。
无人敢顶嘴,只得默默地听。
“现在你们应该能认清自己!如果这是真的战争,你们都死了!这样的你们还要妄想上阵杀敌立功,你们会给父辈的光荣抹黑!现在的你们谁也赢不了……”
一番话给予他们无情的心理打击,自视甚高的男孩无奈勾下头浑身难受。
那么,有改变现状的法子吗?自然是有的。
“……,现在,跟着这些狂战士去学!他们是全罗斯最强的战士!忘记你们在姆斯季斯克打斗的游戏,只有他们才能教会那么如何杀敌。就在这儿训练!”
那些铁人得令退去,纷纷摘下头盔露出真容。
常备军的任务就是打硬仗,其中的骑兵部队主职机动作战,步兵部队一来负责高级将领的防卫,二来作为压轴强军,就如这些“铁人”表现得一般不要命地冲锋。只是真正的战争,他们就会带上斧头大杀四方了。
高壮的人头发扎得辫子五花八门,一个共同点在于都尽量踢掉了胡须。此举是有讲究的,皆因遮面的锁甲很容易挂住胡须,不如就以锋利钢刀于涂抹油脂的面部将胡须刮掉。
常备军战士年轻人为主,他们的族裔构成较为复杂,有老罗斯人,有瑞典多个部族出身者,乃至是斯拉夫人。只有身体素质达标者可以吃这份俸禄,平日里的训练强度很大,相对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