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洛泰尔眉头紧锁,“你认为是真的?列日、马斯特里赫特,还有朕的亚琛,都遭遇了诺曼人的残酷袭击?”
“说不定就是……真的。”
“荒谬!绝无可能!”这是洛泰尔最不想听的解答,他气得直跺脚,继而又是全盘否定。
作为家族长子他年纪也很大了,回忆童年记忆,很多查理曼时期的故人他还记得。譬如,被发配做修士的萨克森酋长维杜金德,恭敬臣服的丹麦酋长高德弗雷,他们通通是祖父的手下败将。
尤其是丹麦人,难道要相信这群战败的渣滓还能偷袭亚琛得逞?
他继续重复着祖父的丰功伟业,重复着法兰克战无不胜荡平四夷的神话。
这些光荣的废话阿达哈特听着耳朵都长茧子,所谓别的顾问不敢、不愿当面斥责洛泰尔,唯独这位年逾古稀的老家伙无所顾虑。
老头子绷起满是白胡子的老脸,严肃道:“陛下,你可不要将一刻当做永恒。你不要忘了,就在两年前你的弟弟路德维希在北方吃了大败仗。你以为他是怎么败的?”
“我知道。又如何?不过是萨克森人再度反叛,该死的路德维希没能力镇压那些叛逆!他是个废物,一些叛徒都不能击败,令王室的颜面蒙羞!等朕击败他,自会荡平复叛的萨克森人。”
“你以为这就是真相?”
“还有别的说法?”“不,这可不是事实。”阿达哈特摇摇头,“难道萨克森人就能轻易获胜?你弟弟的军队在东方征战多年,岂能轻易战败?萨克森人做不到这一点。你被那些只会说好话的佞臣骗了。我早就告诉你应该提防诺曼人,而你一直在提防你的两个弟弟。还有……老湖涂的先王。”
洛泰尔眯起双眼:“放肆。老头子,你也是年老了湖涂了。”
“我不敢。”阿达哈特横下白花花的眉头,依旧摆着严肃的老脸:“我永远忠心查理曼。如果诺曼人真的入侵亚琛,真的破坏圣墓。我就是有罪的,我会为之陪葬。”
“尽是不着调的废话。”洛泰尔踌躇不断,一番话语完全改善不了自己的忧愁。他再问:“你到底有什么看来。说吧!你毫无罪过。”
“罗斯人。”
“什么?”
阿达哈特清清嗓子:“很多贵族对诺曼人误解重重,平凡的百姓更是一无所知。甚至是你!查理曼对于诺曼人就颇为了解。记住!即便是诺曼人也不仅仅是丹麦人。在丹麦的北方还有更多的诺曼人。”
张口不离查理曼,似乎除了自己的爷爷,法兰克的君主就再无媲美者。
洛泰尔不尽量和老头子斗气,但这家伙所言并非谬论,自己的确对诺曼人知之甚少:“然后呢?”
“一个名为罗斯的诺曼势力崛起了!他们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他们与反叛的萨克森人一道击败你弟弟的军队,这就解释了萨克森人如何突然强盛。毕竟是抢掠成性的诺曼人!至少一些丹麦贵族已经皈依正道,而罗斯人都是信仰异端的恶棍,他们将滥杀与抢劫视作光荣。如果,是他们盯上了我们的亚琛……”
“你是说,是这个罗斯人干的?”洛泰尔大步走近自己的重臣。
“我不能肯定,但我们不能轻视诺曼人。他们有着很强的航行能力,船只运人也多,一条小河可以突然出现数百名以杀人为乐的恶棍,就好似大地突然裂开缝隙钻出一群魔鬼怪物,我们的军队如何好好防御?”
阿达哈特的揣测洛泰尔仍然不愿相信,或者是他不敢也不能相信,尤其是当前的节骨眼。
不过若是按照这一理论来推测,逃亡的特里尔主教赫托的证词就不是老头子的胡言乱语。
就是渗透来茵河的诺曼人袭击了特里尔,而非效忠路德维希的所谓拿骚军队。
拿骚男爵亨利,洛泰尔知道这个人,由于不效忠自己,此人也就不值得再关注。
现在仔细想想,一介男爵也能破坏科布伦茨、特里尔、萨尔高?基于阿达哈特的说法,很可能当地贵族与诺曼人同流合污了。
“细思极恐啊!难道诺曼人已经在侵蚀朕的领地,而朕居然一无所知?!”洛泰尔捂住脑袋气得跺脚。
阿达哈特想说洛泰尔“真聪明”来着,看着其无能狂怒的样子自觉非常遗憾。他保持澹定,继续建议:“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查明亚琛的情况。有情报表明你弟弟准备动手了!我军是否提前行动?你要果断做出选择。据我所知,曾经阿瓦尔人入侵边境发动劫掠,你的祖父极短时间就纠集一万名骑兵,通过突袭快速取得胜利。”
“不急!朕会派人去查明亚琛的真相。至于进攻……朕要等到麦收结束,有了充足粮食做保证,今年朕将结束内战。”
“好吧!你确定?!好吧……”
“你还有什么建议吗?我希望你多说一些。”洛泰尔不想腐化下去,他敷衍地继续问。
看看国王的脸,阿达哈特想说一些事,考虑刚愎自用又不够果断的国王,自己也没必要再说。这是和平时期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