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免俗,他脱掉衬里的麻布衬衫,亮出自己前胸金色的胸毛,乃至后背的毛发与其上狰狞刺青。
他还是那位充满斗志的男人,可他的勇气与耐力并非所有人都拥有的,尤其是队伍里随行的妇女,她们虽不好意思表现得怨声载道,漫长航行对身体的摧残也愈发明显。
没有人知道现在队伍在何方,唯有一个名叫卡努泰特的书吏带着纸张与羽毛笔书写航行日志,奈何比较糟心的是他写好的手稿却在最新发生的大雨从不甚浸了水。桦树皮为原料的纸张对水浸有一定抗性,奈何油墨的抗性就差太多了。
只要队伍一靠岸扎营,卡努泰特ka就急忙围着篝火整理自己倒霉的手稿。
阿里克就在这个年轻人身边坐着,默默看着这个毫无作战能力、却被留里克颇为重视的男子的作为。
“你可要好好整理文件,可要把我的丰功伟绩都记好。嘿嘿,我可是英雄。”
阿里克带着半戏谑的态度说上一些,卡努泰特也以敷衍的口气回应。其心思全在重新誊抄文件上,将字迹斑驳的纸张整理后,重新在空白纸张书写新文件,吃了一次亏后,这次他将写好的文件特地用皮革包起来,最后用麻绳系好,因为至少拔掉了所有毛的鹿皮是防水的。
阿里克无意和书吏多言,再说自己向东方继续探险的主张招来的都是些志愿者家庭,这个书吏一样是本着为国王立功的态度执意要加入,那就只好吸收进来,哪怕这个卡努泰特居然连划船的本事都没有,就这样居然还配拥有老罗斯血统。
其实无人敢说卡努泰特这种书吏是废物,此人年轻却是直接向国王留里克本人负责,出于理应选择,还是不要得罪这号人物。
可是连续一周的航行,三条长船依旧在丘陵地带中兜圈子。大家在不断消耗谷物与肉干,如今所有人不得不就在开始宿营后去附近森林射杀些鸟类、野兔、土拨鼠,或是找到小池塘钓鱼以此充饥。
队伍里的男男女女快要一百人了,仅靠一些小猎物的肉食还能坚持多久?
短期,人们希望用十字弓直接射杀熊,这样能小赚一笔熊皮和熊首,割下的大量熊肉虽说口味非常刚烈,富含油脂的肉烤熟后可以快速解决大伙儿的饥饿问题。
队伍中终于有人开始质疑这场冒险的意义。
吉尔依偎在父亲身边,小男孩对写写画画的卡努泰特哥哥很好奇,他调皮得撩拨一下就被驱赶,索性又回到父亲身边无聊地用他稚嫩的乳牙啃食坚硬的咸鱼肉干。
队伍里的干粮尽是这种自古以来的鱼肉干,它很考验人的咬合力,于是长久航行的人因时常要吃这种坚硬食物,一个个都练就了大腮帮子,黄金般的头发与胡须包裹的是一张“国字脸”。
阿里克本人大有这的发展趋势,也因为年龄逐渐增长,他不可避免有了一点肚腩,棱角分明的脸现在也有一点圆润。
也许今日又如往日那般平安无事,大伙儿休息一宿又可以前进。
但十多个男人组成小团体,一脸严肃地走近围着篝火躺倒小憩的阿里克身边。
觉察到一场的吉尔急忙推搡父亲,听着耳畔的嘈杂,阿里克勃然坐骑,右手也近乎于本能地握紧剑柄。
众人一看阿里克如此反应过激,一时间纷纷后退一步。
为首一人好言相劝:“别紧张。阿里克,兄弟们只是想和你聊聊。”
“和我聊聊?赛德雷克,我的兄弟!”他直呼说话者之名:“你可是带着家人自告奋勇来的,肯定现实告诉我打算回去了。”
说话者定了定神,谨慎地咽下唾沫:“是的。至少过去了十天了!我们现在哪里?只有神知道!我们究竟要去哪里?也只有神知道。”
“可你不是神!”阿里克直接反驳,“别忘了我们的书吏卡努泰特,他可是每天都写记录,从我们出发到现在才过去九天而已,哪里有十天?”
“可这有什么区别么?到现在我们找到什么了?不求金银,可我们连大动物的皮都没剥到,现在吃的越来越少,我们还将如何?继续向上游前进?”
“你问得好?”阿里克一拍大腿站起来,他看看陆续围过来的人们,一把先将吉尔拉到身后,昂起头颅扯着嗓子喊道:“我知道你们很疲惫!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吧,你们想走的现在就可以走。可我是绝对不走的!我不会甘于平静无聊的日子,不会为了获取一些珍惜毛皮就放弃伟大的探险。”
“那你到底图个什么?仅仅是找寻姆斯塔河的水源地?”刚刚的说话者、名叫赛德雷克的隶属于第一旗队的、纯粹老罗斯部族出身的老战士直白问道。
赛德雷克也是在为所有人提问,大伙对继续航行下去的意义产生巨大质疑。
“至少我们国王的预言一定成真!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发现伏尔加河。你们不要质疑国王,否则就是质疑奥丁与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