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所处的湖泊正是今莫斯利诺湖,湖的名字来自于后世传教士的名字,而站在留里克的视角这座湖泊亟待被赐予名字。
随着他亲自带着兄弟们探查,很快就在正北方向的丘陵旁发现了美妙的所在——山泉。
洁净的小溪流水潺潺,河流北岸依旧缺乏石头,倒是整片低矮山区形成巨大的水塔,它过滤后的泉水并没有腥味,甚至还有一丝甜美感觉。这个一路探险的马队很大的慰藉,留里克与部下们一道蹲在溪流旁,以双手为舀痛饮溪水。
他喝了个水饱再好好洗把脸,起身俯瞰还在静静河水的贝雅希尔:“该给湖赐个名字了。”
“是什么?”她扭过头轻轻问。
“清泉湖。德米扬斯克的清泉湖。依我看,未来你的城市要向湖泊方向扩张,连通哈芬河的小溪要被挖掘成可以直接通航的水道。你可以将御所修在这里,可以看着优美湖水还能品尝微甜泉水。”
听得这些,再看着留里克那一脸的笑意,贝雅希尔愈发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听起来自己的男人要把自己仍在这里,作为一个女人真是何其痛苦。
可是,这也是身为女贵族必须接受的宿命吧。
归根结底她存在本身就是佩切涅格汗国筹码,外嫁公主作为拉拢新盟友的水段而存在,维持牢不可破的同盟最好,至少通过联姻关系确保盟友不会背刺,这种行为本就是“佩切涅格”的本质,各部族靠着联姻与生育确保了贵族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贝雅希尔作为最高贵的公主,即便是她的哥哥卡甘更看重的并非她在罗斯生活如何,看中的实则是她生育的混血儿子、侄儿哈撒勒,那个小男孩比公主更加重要,孩子的存在如同锁链,将两个崛起的强权以血缘绑在一起。
留里克发现了德米扬斯克泉水的秘密,湖畔区域也是本地区唯一的山泉水自流地点。在此痛饮的人们再不必忍着河水的泥腥味饮用,这番纷纷卸下皮革睡袋,倒掉里面的“脏水”灌满清泉心头美滋滋。
德米扬斯克是探险的关键节点,现在并非大肆发动人力兴建它的时机。
留里克留下少量的奥斯塔拉人维持一个定居点的基本框架。
他们非常欢迎国王的决定,毕竟这里所谓的奥斯塔拉人不过是顶着名号,其本质就是斯拉夫族人。这些人对大规模伐木缺乏兴趣,而对开采石料兴致盎然。
坚硬的花岗岩不仅能作为建筑材料,石碾子制作粗面粉、石板挤压掉酸奶块中多余的水分,等等。
留里克一众人在德米扬斯克硬生生逗留了近两周时间,他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发生过船难的激流荒唐,当他们决定离开,城市的基本雏形已经诞生。
甚至是河道内部分可以快速搬运的、被河水冲得圆润的大石被拖拽到岸上,疏通河道是被动行为,奉命驻守此地的奥斯塔拉人已经在利用现成好石头,以斧头铁锤加工石料为己所用了。
在岸上,年轻的战士们喊着号子,他们客串一把纤夫将所有船只陆续拖曳过这危机四伏的多石水道。人力与马力协同行动,留里克本担心会出现一幕“伏尔加河纤夫”所呈现得痛苦劳累场面,结果远胜于它的消极预计。
哈芬河目前的河段确实湍急了些,由于大部分必要的给养已经转化为岸上搬运,大量的战马临时客串起拉货驮马,以至于大家牵拉的一条条长船接近于空载。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仍耗尽了几乎一个白天的时间,才站在一处舒缓的河道大拐弯处。
此刻正前方突兀地出现一座小型山包。
“那是什么?搞得像是一座堡垒。”夕阳虚化了突兀山包的影响,出于战士的本能,留里克下意识觉得那就是一座防守严密的城堡。
大伙儿本该扎营好好休息,出于绝对安全的考虑,留里克还是将一身汗津津的布罗迪呼唤来。
他指着夕阳下的山包:“你带几个兄弟去探查一番。记着带上武器,倘若遭遇袭击立刻撤退。”
“大王,莫非您预测到那里有敌人?可是……哈芬说那里是一片荒地。”
“我当然知道。谨慎总没有坏处,快去!”
“遵命。”
于是,二十骑晃晃悠悠直奔山包而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布罗迪愈发明白大王紧张的缘由。
太像了!周围都是森林,河畔区域还有颇为大面积的多水草甸,战马简直是才足矣遮掩马腿的芦苇中前进,只见那山包孤独屹立在河畔,它的存在不像自然产生好似有定居者故意堆土建设。
正因现在是夏季,此地的水草显得过于丰美。疯长的芦苇与灯芯草给予战马巨大的诱惑,一番骑手不再催促,这些马匹就立刻轻轻勾下头来大口啃草。
“老大,我们怎么办?去看看嘛?”有部下谨慎询问。
“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