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东大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不断冲撞下,有木杆制作的大门终于大规模断裂,就算大门出堆砌大量冻得瓷实的泥土,也无法组织大门的粉碎。
甚至整堵墙大有整体垮塌的可能性。
艾文德决意再坚守一番,也令城里待命的兄弟们立刻构筑起盾墙准备厮杀。
一切……犹如宿命。
到处是吱吱扭扭的声响,声响之大竟压过了喊杀声。
被防箭盾保护着的瓦季姆大喜:“哈哈!该死的墙要倒了!准备他们厮杀。”说话之际他已经握紧自己的剑柄。
东大门连带一部分木墙开始整体性倾斜,艾文德赫然发现在自己已经站不稳,索性俩滚带爬地域其他城头的兄弟窜到下方。
“老大,该怎么办?和……和他们拼杀?!”
“怎么?你畏惧了?”
“我……我还没杀过敌。”
“很快就有机会,接着成为真男人。”艾文德拍拍这位年轻兄弟的肩膀,此时此刻他却有做大哥的风范,仿佛死去的耶灵格灵魂附体。
艾文德定了定神,学着大人模样发话:“就像我们学习的那样!十字弓手在前,盾墙在后,凹弧形防御!”
维捷布斯克的外城墙与内城墙区区一箭之地,间隔地带虽有一些建筑,有价值之物被搬运殆尽,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覆雪的空置的四处漏风之谷仓。
间隔地带的开阔地不少,有一条被人为踩实的通路直通内城之东门。相比于外城东门,这座内城东门防御水平更高,不过它现在是半开的,只为给奋战守军留退路。
“稳住,都稳住。即便木墙塌了也要稳住战线。”
艾文德曾为兄弟们的精神支柱,他似乎很懂作战,实则也是赶鸭子上架、被现实逼成了沉稳的狠角色。
在不断撞击中,大门连带着部分木墙轰然倒塌。
瓦季姆大喜过望,呲着牙好似要生食鲜肉的饿狼,却赫然看到了城墙内居然出现了一面盾墙,还有……端着某种致命弓失的敌人。
他面色大变,一个机灵卧倒,而守军的十字弓已经发动一轮齐射。
刚刚破城的攻方战士,他们气喘吁吁原以为破了城就胜利了,奈何汗津津的上身被致命箭失洞穿,或是击穿心脏、或是打穿了肺,还有的被击中眼窝、击穿头颅,无出其右的突然死亡。
唯有瓦季姆等少数人逃过此劫。
但守军的反击并未结束。
到现在就剩下八座扭力弹弓尚能发射,其中又有两座情况已不容乐观。好消息是因为已经是近程作战,他们不必将力续满即可发射。
在艾文德聪敏指挥下,后方的扭力弹弓配合前方兄弟打出交叉火力,标枪横扫一番刚刚爬出坍塌木墙的敌人。
持十字弓的战士们已经撤到盾墙之后,迅速踏张上弦,对着又涌上来的敌人发动一轮齐射。
现在,远程作战大抵到此为止了。
艾文德与很多兄弟没有更多奢望,就在空旷地带,多达四十余名披着板甲衣的战士,将涂着罗斯标致的大盾搭成凹形盾墙。
而那些持十字弓的战士一路向内城狂奔,不为别的,只为抓紧时间冲上城墙居高临下继续火力支援。
瓦季姆本人就是直到罗斯人在厮杀方面极为犀利,可不想死得草率。他依靠着断墙挥舞铁剑为不断从断口处涌入成的战士加油,而庞大的斯摩棱斯克战士们,绝大多数不知道内城的实情,既然木墙终于破了巨大口子,胜利一定是唾手可得了。
只要冲进去,金钱、粮食应有尽有!
所有欠村庄地主的债务将因战利品抵消掉,平凡的农夫将一夜暴富,亲朋被罗斯匪徒袭杀之仇将在今日算账。
一棵枯萎的大树活了起来。
萎靡不振的士气恢复亢奋,被热烈情绪感染的斯摩棱斯克部族战士冲向缺口处,他们全然不顾中箭身亡的同伴,哪怕还没有断气,一双双脚硬生生将这些伤兵踩踏致死。
奈何直到他们冲破了外城墙,才一直到城里又是一副糜烂景象。罗斯匪徒已经严阵以待了,很多部族战士下意识愣神,就被后方兄弟推搡着加入厮杀……
穿这皮甲的、仅着兽皮的、甚至仅着厚实麻布衣的部族战士,带着五花八门的武器黑压压地冲向敌人。
厮杀已然开始。
钢剑突刺立即见红,个别守军战士缺乏保护的胳膊也开始被敌人的斧头割伤砸伤,但披甲的守军占尽优势。年轻战士嘶吼着以盾抵着身子,向正前方乱刺一气,疯狗式的打法效果还不错。
在他们的头顶,标枪、箭失呼啸而过,不断削弱斯摩棱斯克军的实力。
斯摩棱斯克军已经在之前的作战消耗了大量箭失与投枪,现在他们已经攻入堡垒也不再需要这些远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