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做一些冬季工作。由于贸易已经被切断,各家各户本就没多少有价值的手工产业,没有外部需求,妇女们也就不会利用冬季的被动清闲做些手工活计。
民众能做的最大娱乐,大抵就是在欢愉的呻吟声中生育出更多的劳动力。
孩子是越生越多,死亡率也是居高不下,每个农庄都在做着生育对冲,即便如此每年冬季都会有大量居民死去。
年幼的孩子可能挺不过去寒冬,尤其是冬季出生的婴儿鲜有活到春天的。老人最容易突然病故,青壮年也可能冻坏了身子死去。
毕竟普通村民的房子四处漏风,斯摩棱斯克平凡人的盖房子水平远不及西部的德列夫利安人,后者极为擅长盖木屋,使得该势力有着较好的御寒能力。
德列夫利安人拉着附近的几个部族建起了多勒布同盟,他们可不是克里维奇世系的居民,虽同为斯拉夫人,所说语言确实与斯摩棱斯克、基辅有所区别。
各农庄的居民互帮互助,当有谁家死了人,便是大家定期将冻僵的尸体收拢起来,运至公共墓地安葬。
死亡并不可怕,每个冬季对普通人都是一场试炼,如果自己没挺过严冬定然就是命运了。
民众只能以在室内点燃篝火的方式取暖,当预备的木柴耗尽就只能派人去附近森林砍树补充,倘若补充得不及时,家人就有冻死的风险。一切就是源自普通民居质量拙劣漏风严重,唯一庆幸的是他们从没有一氧化碳中毒的概念,四处漏风的房子确实不可能遭遇这种危险。
即便是本地贵族,宅邸只是比那些平凡人高级一些。
他们自诩高贵的希腊罗马后裔,哪怕真的多少沾一点血统,显然根本没有继承那些强者的高超建筑技术。
贵族们住在酷似瓦良格人的大型长屋里,由于石头的绝对贵乏,也不懂烧砖的他们,完全靠着松树搭建房屋。哪怕建造得再恢弘,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有着粗糙地板的人字形大长屋罢了。
整个斯摩棱斯克定居点人口相对稠密,多个村庄因自然的发展渐渐扩张得像是一个整体。
如此定居点偏偏没有木围墙做防御,斯摩棱斯克主城附近的那些同盟者定居点,一样也不存在任何的城防。
或者说,有意识修造城墙,这一行为对于斯摩棱斯克人过于新颖了。那些富有的本地贵族至多在自家宅邸修上矮墙,让他们出资为整个定居点做大围墙简直匪夷所思。
甚至是最重要、最神圣的格涅兹多沃祭坛。
围绕着祭坛有着大量小型村庄的存在,他们的确属于斯摩棱斯克,村民中更乐意听从祭司团体的话,而非不远处大定居点的那些高贵者们。
祭司们一样不给大祭坛修造围墙,他们接受民众供奉,财富尽数用在自己的生活,以及将夯土祭坛修得更大更恢弘。
相比于实力高速膨胀的北方罗斯,斯摩棱斯克这些年来已经在地区竞争中败下阵来,奈何本地贵族对自己快速的相对衰落缺乏明确自知。
“瓦季姆组织了四千大军,这样罗斯人肯定要被打得损失很大吧。”
有人关心,有人无所谓。
对着瓦季姆大军消失在雪色中,渐渐的那些关心战事的人也将精力完全用在冬季生活上。
因为,各村都有大量尸体运走。
格涅兹多沃大祭坛,祭司们收取死者家属给予的粮食作为报酬,他们为死者主持葬礼。
黑色坟墓!那是大祭坛附近的一片区域。
森林被砍伐,丘陵中低洼地带被改造为集体公墓。
雪橇运输着年龄不一的死者,尸体盖上一块粗布亦或是什么都不遮盖,就这样被家人人力拉运到祭坛。
在公墓附近随便找片空旷区域,家人砍伐一些松树后将尸体置身其上,以烈火将尸体烧成黑黢黢的骸骨,若是更有耐心就等到骸骨烧得粉碎。
这一切都需要祭司全程参与监督,如此死者的灵魂才能飞到天上。
他们崇拜火神,相信烈火焚身后死者灵魂才能得享安宁。
遗留下的黑色骸骨连带着木炭灰尽,一股脑的挖坑埋掉,并堆上泥土成为坟茔。
这就是斯摩棱斯克黑色坟墓的由来。
即便是本地贵族,贵族死者多数不会被家人焚烧成灰,高贵的身体伴随着大量随葬品就在公墓埋葬。
不过即便贵族也鲜有多么高贵的陪葬品,最高贵的莫过于人殉,这种极端的陪葬品倒也罕见。
没有人敢于破坏墓葬,祭司全体一直守卫者神圣的祭坛与神圣的黑色坟墓。
他们是一众早已见惯生死的神职人员,今年与往年一样,越是严冬越要主持大量的葬礼。
相对于斯摩棱斯克的安静蛰伏,卡廷森林中的格涅兹多沃祭坛又到了热闹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