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太多了,顷刻间击垮了这些没啥见识的渔民的认知。
蓝狐屹立在一艘长船,乌鸫瞬间又想起在海上颠簸吐得昏天黑地的痛苦,她左手伤口尚未拆线,而今为白布捆着,唯有右手死死抓住蓝狐的衣袖。
她估计自己未来是要做伯爵夫人了,只是住在这样潦草的港口城市真的有些痛苦。
但自己即便改名换姓,到底也有着查理曼的血脉,这是自己不能抹杀的事实。
自己必须保持着高贵,这便坚决站在蓝狐身边,在波动的船上保持平衡。
船只靠岸,远征大半年的蓝狐终于回到了北方老家、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广大民众很想知道法兰克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急切关心在码头堆积如山的粮食。
被册封的男爵全在带兵打仗,他们依旧待在来茵河口,已经决定了与当地的罗斯王国驻军一起过冬。
蓝狐本作为远征军的全权大将,而今职务暂且委派给了常备军第一步兵旗队的老将格伦德。有这个老家伙镇场子,当地又有结盟了的尼德兰伯国与弗兰德斯伯国,蓝狐并不担心出岔子。
他完全可以一路航行直抵新罗斯堡的。
这番在哥德堡逗留,除了犒劳老家的臣民,也是对他们进行巨大的精神诱惑。
“难道,你们不希望亲自动手去法兰克抢钱抢粮么?”
起初,组织人员远征法兰克就是巨大的冒险,彼时参军者都是自愿的,这些男人好勇斗狠又贫穷,除了这条命外几乎一无所有,对娶媳妇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奢望。去远征法兰克很可能被当地强大的军队碾压,即便如此也要搏命求财富,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只有这个翻身的机会。
事实是他们的确发了财,部分人还抢到了女人当媳妇。
尤其是一路逆行来茵河抵达拿骚的那些人,其中就有彻底与故乡做切割的哥德堡的约塔兰人,这种人摇身一变成了贵族,甚至他们掳来的女人明年就该生孩子了。
各个村子的话事人闻风齐聚在哥德堡,大家坐进修造好的全新大长屋里。这里铺设着厚实的皮毯子,人们可以直接落座,直到现在乌鸫终于感受到了整洁。
她就坐在蓝狐旁边,由于其穿着好似男装,看起来就是蓝狐身边的年轻侍卫罢了。
面对这些村庄的话事人蓝狐并不做解释。
从拿骚带回的葡萄酒与大伙儿分享,它是低度数甜酒,就意味着它的总糖含量极高。
若不用蒸馏技术处理,拿骚、科布伦茨、美因茨,乃至整个巴登地区所酿的葡萄酒,就是浓缩的山葡萄汁发酵。
那甜蜜的滋味甜的品尝着浑身哆嗦,这些村民平日里几乎只能从蜂蜜、覆盆子得到一些甜蜜滋味,能放肆痛饮蜜水的机会几乎没有。何况这甜蜜的葡萄酒是集合了甜与酒香。
大家很快喝得微醺,继而变得兴奋。
便有人高调询问:“看来老大你真的打了打胜仗,可怎么才回来三条船?莫非其他人已经在法兰克打下大大疆土了?”
“那是当然。对于你们!这是巨大的机会……”
话匣子就此展开,蓝狐毫不犹豫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
地盘、财富、粮食、女人、温暖环境……斯堪的纳维亚的居民需要这些。
住在约塔河畔是不得已为之,毕竟这片河区的居民在过去的数百里历史也是走马灯得轮换。它曾是勃艮第人的老家,勃艮第人南下,日德兰人北方得之。再之后北方的哥特人进入半岛区域,移民至约塔河。
而今,北方的斯韦阿兰瑞典人开始进入。
蓝狐有着瑞典出身,由于留里克本人兼任着瑞典国王,也就意味着哥德堡伯国也算是纳入瑞典的版图。
他将法兰克描述得美轮美奂,乃至以“人间的阿斯加德”形容之。
人们对没见过的东西没法想象,那里真的如此美好?至少堆在港口的粮食不会骗人。
各村庄近两个月来始终在拼命捞鱼、抓海豹,他们并没有捕鲸的能力,将见到的误入波罗的海的小须鲸当做“耶梦加得的尾巴”,再以讹传讹吓唬人。
他们制作了大量的鲱鱼、鳕鱼的肉干,制备了一批富含脂肪的海豹肉,再靠着有限农田出产的极为有限的粮食,本该如往昔那般挨过冬季。
他们大大咧咧得开始索要粮食。
对此蓝狐爽快得许了。
蓝狐昂起头,抬手示意大家的亢奋起哄,带着笑意高声说道:“粮食可以分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支付一些代价。”
“代价?还要代价吗?”大家又交头接耳起来。
蓝狐再咳嗽两声:“战争仍在继续,明年我们要在法兰克继续抢钱抢粮发大财!我们既然已经洗劫法兰克的都城,还能洗劫更多城市。你们不要畏首畏尾,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