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头。
若非二女好好问了年龄,方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伙食极为优良,而如厕又是神奇的体验。
亚琛王宫的没有厕所的,或者说法兰克贵族们从未设置过厕所措施。如厕都在木盆里进行,每天全城的秽物就直接抛到排水沟里,由贯穿全城的温泉系统直接搬运到城外河流。
当然也有人员专职做秽物、垃圾的运输,于是在亚琛城外存在一座小土丘,其上已经长满青草,那里也一直弥漫着臭气,没有人愿意在此逗留。
彼时的乌鸫并没有相应的如厕意识,如今她完全适应了干净又卫生的新生活,甚至们心自问——我过去难道是生活在土壤里的虫子吗?脏死了。
过去,洗澡是奢求,而今一周一泡澡。
新罗斯堡的严冬干燥,如此环境下哪怕有充足的条件,过频的洗澡对皮肤是很大伤害,若是再挨了冻情况就更糟了。
现在,又是一周的“卫生日”。
即便是大祭司露米亚也愿意泡在热水里。她其实年仅二十七岁,这幅身躯虽矮小,面容可丝毫不显老。她在等待着自己的重大日子——一年一度的与国王留里克的冬季相会。
不出意外国王就要抵达都城了,届时可能再把滞留在诺夫哥罗德的儿子奥列格带回来。
奈何自己并不是王后,唯有冬季的相会,留里克才独属于自己。
她将头浸泡在热水里,蜷缩一团若有所思。
“是时候筹备今年的光明节了!还如往年一样,按部就班去做。唔,我该组织一批男人伐木造塔了……”
露米亚安静独处,隔着门板她听到那些下级女祭司们的嬉戏。时间也快到了,这些女孩不得不探讨一番今年的光明节,或是期待、或是抱怨,什么想法都有。
另一房间,巨大的木桶里浸泡着两个姑娘。
“已经一周了,你还习惯吧。唔,你一定习惯了。”说罢,维莉卡把嘴巴沉降至水面下,调皮地吐着泡泡。
“已经习惯里。回想起过去,我从没有这么舒服自在过呢。”
“自由?”维莉卡急忙探出头,噘着嘴都囔:“这还自在?被大祭司关着真难受呢。我还不如我的那些弟弟,他们在诺夫哥罗德才是真的自由。”
“有多自由?”乌鸫随口一问。
“想怎样就怎样。甚至还有我参加远征的哥哥阿斯卡德。哦,对了,你和他加过面吧?”
“这……”这话一出能把人噎死。乌鸫旋即鼓起嘴巴,露出发自肺腑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他还打过我。”
“还有这种事?我不信。”
“算了,我不想再回忆。”说罢,乌鸫把整个脑袋沉在水下,以此表示抗拒。
乌鸫已经把维莉卡当做真正的姐妹,可彼此在血缘上毫无关系呢。当其提到“阿斯卡德”这个名字,乌鸫才意识到仇人和眼前的女孩才是亲戚。
她再把头钻出水面,面对维莉卡的脸:“这些事不要再提了。我不再是吉斯拉,我是乌鸫特来西亚。”
“那就不提了。嘻嘻。”维莉卡话锋一转:“现在我们面对一个问题。”
“什么?”
“快光明节了。那是罗斯最盛大的节日,到时候可有我们劳累的。尤其是我,作为副祭司还有重大的演出。”
“嗯。”
“你是我的助手,到时候你我还要一起做事呢。你……敢不敢?”
“敢。”乌鸫想都没想如是说。
“你真敢啊?你都不问问我到时候该做什么事?”
“是什么?”
“杀鹿。”说着,维莉卡以手为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还故意伸出脖子做出狰狞样。
“啊?!”乌鸫赫然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勐然瞪大双眼,双手不禁捂住嘴巴。
“你?怕了?”
“我……怕……”
“我想你也怕。”维莉卡放下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意,“但你无权拒绝。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出手,你在一边看着就行。或者……你就尝试一下用短剑割断鹿的脖子。”
乌鸫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杀戮。
眼前的女孩活泼热情灵动,想不到居然还可以如此凶残。自己差一点就忽略了这里是罗斯的大神庙,维莉卡恐怕和别的罗斯贵族一样,必然都有凶残的一面?
“姐妹。”维莉卡光熘熘的双臂勐然搭在乌鸫的肩头,她把脸凑过去,脑门贴在对方的额头:“你躲不开的。作为我的助手,你必须做这件事。今年你可以不做,明年就少不了你的。而且你也等不了多久,等到春季祭祀你还是要做。”
乌鸫当然加过驯鹿,这种大型动物简直是天天见到。驯鹿是新罗斯堡冬季常态化使役,驯鹿雪橇在街巷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