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一些修道院是坚决不会逃的,有的教士宁可作为殉道者被杀死,也要与他们修行之地共存亡。
尤其是那些坐落在山上的修道院,教士在如此境地修行就是为了避世。这样的教士往往鄙夷财富,对食物、饮水的需求也不多,一般是修造一个粮仓靠着余粮硬生生挺过一年。他们对日常饮食不做讲究,对俗世也就无所谓惜命。如果被军队袭杀,反倒是成就了苦行僧们的高尚。
留里克从带路的欧奈骑士嘴里获悉了莫赫瓦山修道院,换言之在骑兵队的必经之路上,就会途经一座山。
所谓的山在哪里?该不会就是前方的土丘?
军队拖曳成长达两公里的行军队列,欧奈骑士与其扈从一直处于队首,后续部队紧随其后。
留里克不担心这家伙带错位置,骑士为了家族的未来必然坚定不移地做一位优秀的带路者。再说如今特鲁瓦伯爵家族已经覆灭,未来或许复兴一个新的特鲁瓦伯国,与被杀的阿勒兰一家已经毫无关系。如此一来欧奈骑士也谈不上背叛了。
留里克注意到远处的土丘,这便将欧奈骑士唤到自己面前。
他指着河对岸不远处的山丘,直白询问道:“附近有只有那里存在丘陵。你说的那个莫赫瓦山……就是它?那东西也配叫做山?”
“是山。也许……确实与您想得有些不同。”
欧奈骑士不怎么清楚罗斯王的意思,不过他也犯不着继续辩解什么,只因那谓之为“山”的土丘顶部,郁郁葱葱的林子遮掩不住一小片白色的东西。
“快看!那就是莫赫瓦修道院。”欧奈骑士兴奋地转移话题:“就如我所说的那样它的确存在,修道院的财富都属于您。”
“金银当然是我的。”留里克满意地点头说道:“你带路带得很好,下面让我们看看那个诺根泰市镇是怎样的吧。”
阳光之下的修道院的确清晰可辨,它以本地石料修造,出于对神圣性的追求,教士们用混了白垩泥的砂浆为墙体做了涂装。白色代表着纯洁,住在高处的苦行僧们觉得这样更符合自己清心寡欲的心境,也令修道院成为房源数十里内极为显眼的存在,尤其到了冬季它更加显眼。
不过,因为罗斯骑兵一路行军一路泄愤式纵火,一个又一个村庄浓烟滚滚,烟尘好似会传染一样,又如烽燧狼烟般告知诺根泰市镇与修道院,有一群魔鬼正向这便张牙舞爪地袭来。
留里克根本瞧不起那些敌人,毕竟早有情报指出,罗斯军在狭义的西欧地带可以谓之为敌人的仅有三个大伯爵。特鲁瓦伯爵已被铲除,剩下还有两个,另有兵力不明的直接效忠洛泰尔的留驻亲兵。
无论敌人还有多少精锐,他们难道还是罗斯军的对手?
特鲁瓦伯爵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业才拼死战斗,至于其他贵族是否乐意拼命就难说了。
留里克得到了查理给予的自由劫掠权,这种劫掠也有着限度,譬如当军队过于接近巴黎,军队的手段就要相应的收敛些。所谓大军一旦真的洗劫了巴黎,将法兰克最早的都城杀得人头滚滚,对罗斯未来的利益估计有严重不良影响。
除此之外也有他的私心。
巴黎是一座浪漫的城市,或许该时代的巴黎是狭小、肮脏、充满胡乱的,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层溢美的滤镜。
与其立刻攻占巴黎,还不如首先在地区十字路口的普罗万城扎营,如此控制了通向四个方向的罗马大道之枢纽,未来如何作战还是自己说了算。
如此一来留里克完全不把诺根泰市镇当一回事,考虑到骑兵队一路之上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村庄,想必那个诺根泰的居民也已经逃干净了。
他甚至有一些担忧,所谓居民逃亡之后就把桥梁破坏。不过欧奈骑士否定了这种可能:“除非村民里有一些大力士,带着斧头将厚重的桥板砸毁,否则以村民能力根本不能毁桥。”
全军上下非常乐观,战士们甚至唱着歌向前方进军。
一小撮斥候骑兵带着火种照例向着诺根泰市镇突进,所谓带火种就是打算恶意纵火的,他们已经估计到当地也是被村民般得到处空空,届时大家再把诺根泰烧成灰烬泄愤。
然而他们太乐观了。
当远方开始出现浓烟,驻扎在诺根泰市镇的军民就行动起来了。
百夫长昆汀做梦都没有想到身份不明的敌军正在向市镇逼近,没有人知晓敌人的真容,只知道浓烟持续向这边袭来。
“啊!那一定是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有人如是惊呼,引得广大军民心烦意乱。
见多识广的百夫长虽对罗斯军队一无所知,也知道那一定是有军队在故意纵火。据说凶残的图尔骑兵在奥尔良城外大肆破坏,平凡的村庄都成了被袭击对象,为了掩盖罪恶,图尔军在杀戮一番后一把火将村子焚烧以图死无对证。
图尔军的恶行传达了苏瓦松、特鲁瓦以及巴黎。
“难道是图尔的军队杀过来了?他们是要向伯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