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城,裴平正是以这种方式缓慢增加自己的兵力,虽说每一次运抵的人员物资不多,胜在内河水路非常稳定,只要不是讨厌的诺曼人偷袭,什么都不必担心。
如今,诺曼海盗频繁光顾海岸附近的定居点,无数的说法指出诺曼人已经通过莱茵河深入内陆了。
吊诡的是到现在还没有海盗沿着塞纳河逆流偷袭,自然也就不会有海盗突破巴黎流窜到马恩河作乱。
在真正见到金发诺曼军队之前,裴平权当那些说法都是一种传说。如果真的见到他们也无妨,那群野人只要敢于脱离船只上岸,自己亲率重骑兵将之踩踏成肉泥就罢了。
今日的裴平只是待在城堡里休息,一座修善过的罗马式住宅多了一抹哥特风格,住在堡垒第三层的他基本可以鸟瞰整个渡口城市。
最近的天气过于适宜了,没有人传来异常情报,就好似自己所有担心之事不过是没必要的担忧。自己的兵力每天都在增加,全军士气与日俱增,沉溺于自豪感的裴平不可避免的松懈下来。
突然间,户外的嘈杂声惊扰了高贵伯爵的懒觉。
“到底是哪里来的乌鸦惹我的美梦?”一股子起床气的裴平揉揉肩,旋即厉声呵斥长期待命的使者将自己的衣物拿进来,罢了再嘱咐侍者去看看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城堡下闲逛的士兵没法不惊讶,他们已经从逃回来的兄弟嘴里获悉了诺根泰市镇的灾难,由于逃回来的百夫长昆汀就是伯爵手下的精锐,他资历老,在军中有些地位,所有说话也断不会扯谎。
再说,能让昆汀如丧家之犬逃亡的事情还能有好事?
一时间大家都在说诺根泰市镇被袭击,短时间内说法就变成“超过一千名重骑兵占领诺根泰”,继而又变成“图尔伯爵亲率恶魔军队毁灭诺根泰”,既然情况如此恶劣,敌军下一步要袭击哪里已经不言自明。
裴平熟练地将战马停在城堡前,正是他资历够老,在与执勤的卫兵打一个照面后,也不管佩剑的叮叮当当,就开始奋力攀爬旋转的楼梯。他与伯爵的侍者打了个照面,获悉大人已经睡醒,这就更加奋力攀楼了。
很快他闯入伯爵的临时宅邸,裴平见到自己的百夫长突然归来,而且看起来像是在地上无限打滚一般邋遢,结合户外异常的喧哗,立刻警惕起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伯爵裴平眯起双眼厉声问道。
慌忙的昆汀气喘吁吁地跪下来,如一只乌龟趴在地上。
“你单膝跪下就好。”
“可是。大人……我有罪。”
“有罪?你倒是抬头看我啊。”此时,裴平已经估计到诺根泰市镇出了大问题。
昆汀缓缓抬起头,当即情绪没有绷住,哭丧着脸就开始痛诉自己的遭遇。他话还没有说完,大吃一惊的裴平一个没有站稳,整个人重重坐回床铺。
“什么?骑马的诺曼人攻占了诺根泰?还把我分给你的士兵……都杀死了?”
“是真的。如果我撤得慢一些,已经被他们追杀了。”
急火攻心的裴平随便找到手头的银杯狠狠砸去,它正中昆汀的头盔,跌落地上凹了个坑。“你!你怎么不去死。那是一百五十名战士,都死了?”
忍着脑袋的嗡嗡,昆汀继续严肃解释:“大人,他们真是的诺曼人。所有人都是金色头发,胡须也都是金色。他们都是骑马的,所有人非常善于射箭,甚至于我们的甲衣都不能防住该死的箭,兄弟们……都是这样战死的。”
昆汀还想继续说下去,裴平扶着额头勒令闭嘴。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理解纷繁的信息,突然他又听到旋转楼梯处传来嘈杂响动,不久其他的百夫长都攀爬而来。大家看到跪趴在地的昆汀都吃了一惊,实在不知这家伙与伯爵大人演的哪一出。
昆汀的情报很离谱,裴平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有一支强大军队攻破了诺根泰,如果敌军沿着罗马大道继续行动,岂不是说敌军距离自己的城堡就只有一天的距离了?
裴平越想越觉得恐怖,正好自己的百夫长都在这里也省得自己再召他们开会。
忍着头疼,裴平奋力站起身,他蔑视地看一眼继续跪趴的昆汀暂时懒得理睬。
他大手一挥,挨个喊了部下的名字,再命令道:“所有人都在场,现在你们回去集结自己的军队。我要所有骑兵集结!包括那些会骑马的民夫,骑上备用战马也作为骑兵出战。我要带领你们立刻南下截击敌人,趁他们立足未稳杀了他们!”
没有人怀疑自己的伯爵是怯懦的,兄弟们奉命集结于此就是为了打仗。他们这些人就算做了百夫长,一旦没了伯爵大人的庇佑,身份远逊一个采邑骑士。凡是能做到百夫长的老兵都得到过承诺,所谓实在年龄大了就可以获封采邑骑士再光荣退役,当事人的长子继承骑士身份,其余儿子都能优先进入军队继续服役。
哪怕是普通的骑兵战士,上年纪后至少可以做一介自耕农,还能得到一些年限的免税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