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决断,他是紧跟兰斯大主教的,如果辛克马尔宣布自己不再支持“皇帝”洛泰尔,转而支持查理王子一切行动合法,自己也会跟进。
韦尼隆逃命之余也在思考,他个人出于利益考量是支持查理王子的。因此查理不一定会承认勃艮第人对桑斯教区的占领,甚至对勃艮第人复国一事都不会支持。
一旦辛克马尔代表整个兰斯支持查理王子,未来整个法兰克族裔都会支持他们的新国王,届时法兰克人又会如支持洛泰尔一样支持查理了。因为上一个叫做查理的国王就是“查理曼”,法兰克的荣光在查理曼在位时步入巅峰,也许新的查理会匡扶一切。
桑斯主教的脑子很乱,他身边的教士们因地位太低都不敢有任何个人主见。
他们是一支毫无武装的逃命队伍,也对罗斯骑兵的事情一无所知。韦尼隆根本不担心被某些军队半路截胡,他们坚信忠于王室的苏瓦松伯爵的势力可以暂留大家住宿,罢了再转道东方直奔兰斯。
至于苏瓦松伯爵的结局,他估计是敌不过查理王子、勃艮第人以及诺曼人的联军。一些大贵族的安危根本不是桑斯主教考虑的事,他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因为马车里的钱财、圣物必须运到兰斯,那是比生命还贵重的。
在教区划分上,兰斯与桑斯就以塞纳河为界。诺根泰市镇已经属于兰斯大主教区管理,倒是治权上完全属于皇帝。
他以为诺根泰市镇一片平静,没有多想就在大路持续奔走。御马的下级教士平日里不会离开桑斯城,很多人没有去过诺根泰,更没有深入涉足皇帝的直辖地以及苏瓦松伯爵领,他们对当地一无所知,仅获悉沿着大路走可以抵达兰斯。
他们对突兀的罗斯旗帜一无所知,只是凭借着所学的知识觉得自己看到的旗帜,其上标识的是“圣安德烈十字”。
远远看起市镇一切平静,然而当他们看清那些草垛房与桥梁后,就看到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出来。
直到马车队对突如其来的骑兵截住后,普通教士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效忠皇帝的骑兵。
这些穿着有蓝纹白色罩衣的骑兵毫不客气,一些人看到俘虏的不过是一群黑袍教士,警惕一下子就消散了,很多人嫌热摘下头盔露出黄金般的头发,个别教士见状才开始惊恐揣测来者可能是诺曼人。
“把他们都拉下来!不服的都砍死。”
布洛迪一声令下,不少战士拔剑下马,他们以暴力手段将教士们一个个拉下车了。因为有教士或是出于恐惧不配合,此人被一剑刺中,在极度哀嚎中倒在血泊里。
惨剧惊呆了所有教士,很快主教被从篷车中拖出来,韦尼隆看到被杀的教士,看到一众金发骑兵,所有的幻想一下子就破灭了。
合辙列日主教哈特加的警告全都是对的,诺曼人不但存在,且真的肆虐到了桑斯。
他的主教高帽被薅下来,宝石被好事的战士扣下,帽子本身再在嘻嘻哈哈的战士手里把玩。罗斯战士有意捉弄这个心灰意冷的教士,大家盘算着如何处决这群蠢材。
突然间,只听那被夺了帽子的老男人紧张地问道:“你们?罗斯人?”
一听法拉克语的问询,布洛迪放松的脸立刻紧绷起来。
他下来马走进老教士,一把攥着此人的衣领,干脆以拉丁语反问:“你很聪明,居然知道我们。你……是谁?”
“你……居然懂得神圣语言……”
“我在问你!”
布洛迪压迫感十足,惊愕中的桑斯主教意识到自己肯定逃不掉了,只好透露起自己的身份。
“你是桑斯大主教?”布洛迪一愣:“我倒是听说过你们的存在。也罢,我们是罗斯人,你……你的敌人!”
“果然是罗斯人。你们……会杀死我们么?”
其实所有教士的生死都在自己一念间,罗斯军已经俘虏了很多主教,自然也处决了很多主教、修道院长。
很久以前,查理曼的大军毁灭萨克森人的圣树、杀死无数僧侣,这件事对北方世界的震动很多。丹麦人曾向法兰克军屈服,如今移民罗斯的那些丹麦人也将祖先的仇恨带入罗斯民间,以至于很多罗斯战士听说法兰克军喜欢谋杀祭司僧侣,作为以牙还牙的报复,罗斯军见教士就杀恐怕也无可指摘。
布洛迪可以直接下令处决他们,他就疑问不作回答。他扫视一眼由篷布覆盖的马车,干脆问道:“你们在护送东西?那是什么?是金银吗?”
大主教哪怕是编个谎话也得快点回答,奈何此人目光闪缩,憋了一阵子才支支吾吾说:“是金银。”
“仅仅是金银?你撒谎都不会吗?”布洛迪这才松开了手,“肯定还有更尊贵的东西。”
他旋即下令部下打开篷布,就当慌张的大主教被罗斯战士死死按得几乎脱臼,那些被篷布遮掩的箱子终于被斧头砸烂青铜锁,被重重保护的“宝贝”才暴露在阳光下。
“啊?”大吃一惊的罗斯战士眉头紧锁,以诺斯语疑惑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