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首先站在巴黎城下呢?当然是我们!所以我不想再耽搁,休息一夜后,我们直接进军。下一个目标,默伦!”
默伦?它是进攻巴黎的必经之城。只要军队继续沿着罗马古道走,就必然抵达默伦城。倘若巴黎伯爵在当地布防,联军就不得不发动强攻。
理论上骑兵出动自然可以发动强攻,若是能按照罗斯人的传统方式,发动一场骁勇的水路突袭,不啻为一种妙招。
贵族们都能理解罗斯王对继续作战的急切,因为他们自己的急切心情不必罗斯王弱。
罗斯王居然打算使用水路突袭的招数?按照留里克的意思,岂不是明早就开启行动了?
大家才刚刚产生疑惑,只听留里克又开始手舞足蹈地描述他的美妙计划。
“我现在手里有二十条船,虽然都是些小船,如果士兵轻装行动,每条船坐上十人不成问题。明日一早,我军可以出动二百位勇士顺流而下,也许明日傍晚就能抵达默伦。我希望这些勇士立刻发动奇袭,如果当地有守军就趁乱杀死他们,再把旗帜扬起来,再等待我们主力军的抵达。
那么,谁来做执行偷袭计划的将领呢?”
说话间,留里克已经有意无意地走到了大侄子阿斯卡德的身后。
突然间,盘腿而坐的年轻人感觉背后一阵莫名的压迫感,他稍一扭头就注意到身后站着叔父国王。
“叔叔。我?”
突然一只大手盖在阿斯卡德的头顶:“小子,当年就是你带兵参与偷袭亚琛,你对偷袭作战一定很有经验。第七旗队的战士年轻有为都渴望立功,也许你们在默伦会与敌守军打一仗,我相信你会赢。”
阿斯卡德虽不知默伦城的具体位置,他作为高级的贵族军官有资格接触到联军的具体行动计划,如果沿着大路进攻巴黎,名为默伦的定居点就是必须占领的。
一如罗斯王亲自带领精锐骑兵占领了十字路口城市普罗万。
“让我去?我愿意。”说罢,年轻人勃然而起,火光照得他的脸庞颇为狰狞。
留里克这不是在与众贵族商量,他就只是宣布自己的计划,核心计划已经定下不容许他人反驳,至于细节部分倒是许可大伙儿聊聊。
也许偷袭默伦的方案有些冒险,在同盟的法兰克贵族、勃艮第贵族看来此举风险很大。
“大家也都来说说看法。”
留里克一副乐呵呵志在必得模样,看着就是希望大家都在鼓掌欢呼罗斯王高见呢。
吉尔伯特抬手示意。
“是尊贵的拉蒙高伯爵大人。您有高见?请讲。”
“罗斯王突然讲究敬语了?”吉尔伯特直接起身,耸耸肩直白问道:“你是否真的清楚默伦城的存在?”
“不知道。只知道那是我们的必经之地。”留里克答得很干脆。
“的确,对于你们而言那里就只是一个地名。或者说很多地方,哪怕是伟大的巴黎,对你们而言都只是个地名。”
“听你意思,当地有什么特别之处?”
吉尔伯特其实对默伦也知之甚少,他只是对当地的环境有一些宏观的了解:“塞纳河下游的村庄很多,大部分是直接效忠皇帝的。倒是默伦城是巴黎伯爵的财产,如果当地没有军队驻防,那只能说明巴黎伯爵是一个蠢货。”
“无妨,把驻军杀死就好。”
“只是,巴黎伯爵不聋不瞎。当你们大闹亚琛、梅茨、特里尔,还有欧塞尔等地时,巴黎伯爵能无动于衷么?你说你俘虏了苏瓦松伯爵,估计肯定有一些溃兵以及大量村民逃跑,几天时间里无数有关你们的消息一定已经传到巴黎。你们毕竟都是金发的战士,巴黎伯爵可能宁愿投降查理,也不会头像你们。”
一番话把留里克说住了,不得不说吉尔伯特的话很中肯。
巴黎伯爵杰拉德是法兰克族人,在其眼里金发的丹麦人好似粪土,再考虑吉尔伯特所言,恐怕巴黎伯爵平日里肯定也瞧不上他这个丹麦女人生下的男孩。
留里克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如果……我们在战争中有机会杀掉巴黎伯爵。吉尔伯特,你下得去手么?”
“哼。你质疑我的武力?若是被我抓住机会,我就砍了那个杰拉德的脑袋。”吉尔伯特话里带着火气,其中隐情并不便于为外人说。
其实问题很简单,多年前吉尔伯特绑架公主、事后一年公主抱着一个大胖小子从那慕尔城走出,他的一系列操作吓傻了“皇帝”洛泰尔,继而遭遇了各个大贵族的唾骂。事情以皇帝妥协而结束,然后导致小公主吉斯拉彻底成了亚琛城中的金丝雀——洛塔尔生怕小女儿也被那个管不住欲望的年轻贵族绑架。
当年的杰拉德对吉尔伯特的谩骂非常恶毒,或者说触犯了贵族们口腔体操的某些禁忌。
贵族们也讲究骂人不骂娘,倘若有人骂娘,其结果多半是一场战争。
杰拉德就是嚷嚷吉尔伯特是诺曼奴隶所生,一个丹麦女人迷了拉蒙高老伯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