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木料、草垛一股脑地仍向那正熊熊燃烧的火炬,至于捆在堡垒内的守军,没有人知晓他们的情况。
如果只是堆砌了少量可燃物,根本不可能毁灭整个北侧桥头堡。
黑狐手下有数千名摩拳擦掌的战士,大家很遗憾与不能与守军结结实实打一场,守军做缩头乌龟,己方既然兵力充沛,不妨合力将他们烧成灰。
无数扛着斧头的战士又冲向布洛涅森林,他们就地伐木,将那些看着好搬运的小树砍倒后拉到火场边缘,士兵在脱掉外衣,排着队去河边浇上一身水,一身湿漉的将新鲜小树扔到火场。
此刻,北堡的外部城墙已经被凶猛明火团团包围,炽热已经使得整个堡垒成为一座大烤箱。
当参与火攻的战士还在推测守军是否全部烧死之时,一百名北堡守军其实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充分燃烧的木料草垛腾起巨量浓烟,它们极为沉重的同时,气味呛鼻刺眼,至少稍稍吸上一口,当事人就会本能地屏住呼吸。
当时明火还不够猛烈,腾起的热气流还不曾如抽烟机般,将厚重浓烟带上天。
浓烟挤占了氧气,夹杂在其中的大量一氧化碳,正悄然间加剧守军的窒息。
守军自己堵塞了堡垒的大门小门,此举是提防敌军强攻的,如今也完全堵塞了自己的逃生通道。
百夫长根本没料到战斗竟发展成这个样子,野蛮人所谓的攻城战就是将堡垒彻底烧毁,最痛苦的是自己所有的反制措施都是徒劳的。
两座桥头堡内都挖有钱静,其实只要挖出约莫两米的土坑,不一会儿土壤就开始渗水了。
守军一度利用水井取火灭火,奈何他们的水桶数量有限,再者只有向明火处精准倾倒才可能灭火,为此他们必须探出身子,结果就成了进攻方十字弓手的靶子。
恰是因为看到守军竟然在灭火,生怕火攻出现纰漏的围城战士,也就抓紧时间向堡垒堆砌燃料了。
试图灭火的水使得一些木料又开始不充分燃烧,反倒生成了一批浓厚烟尘。
守军的灭火行动正是杯水车薪,他们逃生无门,在愈发恐怖的炽热中开始脱掉甲衣,继而连遮羞布都扔掉,仅为少许凉快。到最后很多人聚集在水井旁,在厚重昏黄的烟尘中,人们忍着剧烈的咳嗽,向身上倾倒井水。
很多人又以破布沾水掩住口鼻,虽说此举能过滤了浓烟,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吸入一氧化碳,且火场内部的氧气正在急剧降低,温度在急剧上升,整个火场正发展为大烤箱。
就这样,很多人围着水井窒息而亡。非常可悲的是,火场中的守军都认为水井处才可能是活路,当后继者看到很多同伴已经围着井口不省人事了,神情恍惚中干脆纵深跳进水井。
井口虽然比较宽阔,实在耐不住大量守军争先恐后跳入,到最后井里人满为患,他们享受炽热环境下的片刻清凉,然而还没有舒坦多久就逐渐陷入窒息失去意识。
百夫长没有死得这么窝囊,他与一些亲信坚守堡垒塔楼,不屈地与敌人对峙着,然后带着弓箭通过观察孔向外徒劳地射箭,至于射中什么完全靠运气。
百夫长的反击没有造成任何战果,进攻方也没有察觉到竟有守军在暗中放箭。
塔楼虽有更高大的石墙保护,结果它已经逐渐演化成一座巨大闷罐。
一些勇敢的围城军战士,冒着被烧伤的风险,硬是合力扛着新砍的小树推进堡垒内部。更多勇敢者不断效仿,他们将细长的松树推过并非高耸的外层围墙,不久新鲜富含水分的数就被烤干,然后燃烧起来了。
桥头堡真正成为一座大火炬,在恐怖热力之下,百夫长与亲信们简直成了烤炉里的鲜肉,他们被炽热烘得丧失意识,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百夫长到死之时手里还握着短木弓,但随着热力快速增加,塔头本身也变得岌岌可危了。
河畔燃起巨大火炬,那竟然就是黑狐的战斗方式?!
一直观战的海因里希与博杜安瞪大双眼啧啧称奇,他们的部下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丹麦军的哨探在暗中观摩这边的战况,他们早就知晓罗斯人喜欢玩火,想不到那个黑狐玩得如此凶残。哨探带着重大情报撤回,在向拉格纳汇报情况时,干脆声称:“那个黑狐把巴黎伯爵的堡垒当祭坛了,大火吞没了一切。他们在火祭奥丁!”
丹麦世界里最疯狂的祭祀方法就是人祭,做牺牲者或是罪犯、或是俘虏,采取的办法就是将祭品按在祭坛挨个放血,此乃“血祭奥丁”。就在前些日子,丹麦军就将鲁昂城修道院里的那些修士当做祭品全部抹了脖子,他们祭了奥丁,也促使后者都成了殉道者。
拉格纳一直以为罗斯人非常厌恶人祭,没想到……他们的反对非常虚伪。
罗斯一系的军队屡次三番地玩火,他现在虽然站在法兰克人的一座皇家行宫中,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东部不远处腾起的浓郁烟尘,他不得不开始怀疑:“黑狐,你小子获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