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应该不会策划将巴黎城也全部烧毁吧?!”
拉格纳的担忧是多虑的,巴黎的核心法兰西岛,由于城墙是贴着河道修造的,那里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堆砌燃料也就变得不可能。
不过,只要毁掉或是占领两座桥头堡,法兰西岛就是孤岛一座,围城军有一百种方法让守军去死。
围城军全力攻击北堡,针对南堡只是留下一直军队小规模佯攻。
位于左岸(南岸)的军队带着数座“公牛”投石机,没完没了地向南堡扔石头,只为搅得守军心神不宁,也是防止湖心岛的守军试图从南部区域展开突破。
这天早晨,自战斗爆发后,巴黎伯爵再一起组织所有的非战斗人员进入大教堂避难,吃了之前的亏,他令妻女双双躲入教堂的地窖内。
围城军有一些射程惊人的远程武器,抛射石块可以击中大教堂房顶的石瓦。
因为圣埃蒂安大教堂只是圣母院的前身,后者沿用着前者地基。大教堂空有一个很大的规模,当前法兰克的建筑技术水平较为拙劣,并没有能力建造高耸建筑,使得大教堂的那一座塔楼相对宣礼堂是高耸突兀的。
一如巴黎伯爵推测的那样,围城军果然向大教堂方向抛射石块。
他知道此乃敌军的骚扰行为,只为引诱守军分心。
他的心思不可能一点骚扰所扰动,因为桥头堡燃起大火,该死的火焰愈演愈烈!
河心岛分割塞纳河航道,法兰西岛与北堡的直线距离已经达到一百米,一条狭长的木板石墩桥连通彼此。由于法兰西岛的两座关键大门已经完全封闭,岛内守军在得不到命令下,根本不能擅自出城支援桥头堡。
就算是很多战士站在城墙上,以箭矢攻击围攻桥头堡的敌人,就算部分箭真的砸到了敌人头上,对战局变化又有什么影响呢?
“可恶,这就是你们的火攻方式?”巴黎伯爵千算万算都想不到,围城军经打算将整座桥头堡彻底烧毁。
他在城墙上百感交集,那些携带木弓的战士们,纷纷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
向桥头堡射箭非但缺乏意义,反倒浪费了宝贵的箭矢。
守军的士气遭遇重创,生怕围城的野蛮人会故技重施。他们倒不是担心野蛮人还能在城墙下十分逼仄之地布置燃料大规模点火,大家担心的是厄运即将降临尚且安全的南堡。
北堡已经沦陷了,意味着通向右岸的桥梁控制区也已经丧失。
如果野蛮人再把南堡烧毁,河心岛真就成了孤岛了。
巴黎伯爵陷入巨大的压力中,他整个上午看起来就是坐看北堡的大火愈演愈烈,然后确信守军已经在烈火中全军覆没。
待到中午刚过,烈火中的北堡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看呐!塔楼居然坍塌了!
闷烧的“大炉子”达到了极限,塔头顶端的木梁全部燃烧,当结构强度逼近极限,它发生了整体性坍塌。
塔顶轰然坠落,一举击穿了同样处于燃烧状态的木隔板。燃烧的木块、熏黑的石瓦石砖沉重砸下来,整个塔楼陷入烟尘中,烈焰一度被狠狠压制,须臾,大火又重新腾起来,在攻守双方的视角里,北部桥头堡已经不复存在。
北堡经历了长达折合六个小时高强度焚烧,它终于彻底陷落,困在其中的守军早已阵亡,尸身已经开始不同程度的焚化。
烈焰吞没了他们的衣服,因部分区域过于炽热,武器装备上的铜制配件已经熔化,法兰克宽刃剑、锁子甲、头盔则变得红热,成了很容易锻打的铁材料。
原本用于抗敌的那一大瓮沥青,陶瓮本身是耐高温的,但塔楼整体性垮塌时,砖头瓦砾掀翻了沥青瓮。
原本瓮中的沥青已经开始燃烧,如今它甚至发生了爆燃。
一团黑色的蘑菇云在塔楼坍塌后腾空而起,好似大地裂开缝隙,一个丑陋扭曲的地狱恶魔爬了出来。
无数守军战士看到这惊人一幕,竟然有人吓得连连后退,双脚打滑从城头坠了下去直接摔死。
与守军的惊恐截然不同的是,那些攻城的野蛮人正爆发出惊人的吼声。
无数金发的家伙或是举剑或是举拳,他们疯狂吼叫热烈庆祝,再仔细瞧瞧,他们似乎还有继续进攻的意图。
攥紧双拳的伯爵杰拉德二世,他本以为桥头堡至少能坚持七天来着,怎料才坚持两天就崩溃了。
野蛮人既然能焚毁北堡,他们可以靠着那该死的浮桥,把主力军调集到南堡,然后复刻该死的战术。
很多守军战士被吓得魂不守舍,也有身经百战的老兵被气得火冒三丈。
多位老战士气势汹汹地冲上城墙,然后齐刷刷半跪在伯爵身前,有人厉声劝说:“大人!不能让守城的兄弟白白去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被他们烧死。”
“对!我宁可战死。”又有人说道。
伯爵命令诸位部下起身,他眉头紧锁,指着河对岸正围着大火跳舞的野蛮人怒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