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制造的浮桥迅速便捷往来于两岸,其次就是依靠灵巧的龙头战船频频活动了。
海因里希集合他的全部骑兵,三百骑也算庞然大物了,只是细究下来很难说他们是强军。
披着锁子甲的重骑兵不足百骑,其他人多穿硬皮革缝合的凑合用的皮甲。尼德兰本地的二十位骑士全部参与行动,至少他们的装备非常齐全,但这也不是与苏瓦松军死斗的理由。
海因里希根本就不想和苏瓦松军打仗,他已经定下战术,感觉看到的是敌军就撒腿就跑,只要自己撤得足够果断,肯定不会遇到麻烦。
他们在右岸的空旷地带大摇大摆推进,在抵达文塞纳森林后,直接占领了本地的皇家猎场。他的骑兵完全没有露天扎营,曾经属于法兰克历代国王的猎场区域成了尼德兰军的跑马场,当地的牧场牧草疯长,士兵下马卸下鞍具,也就高高兴兴就地让马儿啃草。
猎场的建筑群成为军队的临时营地,他们还找到了马厩,当海因里希高高兴兴以为能搞到一些遗留的战马,怎料这里已经空空荡荡。
种种迹象表明一段日子前此地还有人员活动,马厩处遗留的未清理马粪就是十足的佐证。
马匹去了哪里?肯定是被巴黎伯爵牵到城内了,要不然小小的法兰西岛哪里有大量战马?
他们就在皇家猎场度过平静一夜,至于巴黎城的喧嚣,仿佛已经成了遥远的事情。
清晨,待晨雾散去后,尼德兰军的战士才慵懒地起身。他们吃了些干粮就开始给坐骑安装鞍具,又过了些时间海因里希才整队完毕。
他看看左右,满意与部下都到期了。他大手一挥,指着塞纳河的上游方向:“我决定了,跟着我去那边看看。愿天主保佑,我们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光看着罗斯人以及他们的仆从大肆掠夺发家致富,海因里希羡慕得手痒痒。
他出于信仰本来不愿意对着和平村庄主动开刀,既然巴黎伯爵以实际行动宣示战斗到底,参与围城的尼德兰军也实在没有理由再给巴黎伯爵任何颜面。
海因里希已经打算劫掠一些村庄,能搜刮一些金银最好,找不到财物,补充一些粮食饲喂战马也是好的,如果村民决定抵抗,不如直接砍杀算了,反正没人看见就没人谴责,若是罪行暴露,推脱给金发诺曼人就好。
他的底线已经如此之底但依旧有着底线——任何时候都不能劫掠修道院。
譬如,当黑狐命令自己的部下劫掠温泉宫时,其实也光顾了宫殿旁的圣日耳曼德佩修道院,由于财宝圣器都被预防性搬空,围城军一无所获,只能将找到的建筑当做营房了。
他继续贴着森林地带摸索前进,不久,一条河流横亘眼前。比之塞纳河主河道,眼前的河流之宽度可丝毫不逊色它。
“啊?我该不会到了传说中的马恩河?这么早就地带两河交汇处了吗?”
海因里希胸口划起十字,他再探起脑袋远眺去只能面对茫茫大河兴叹。
上游的马恩河甚至有一些可以直接淌水过的浅滩,如今的它已经达到惊人的百米宽度,只比塞讷河窄了三分之一。
哪怕是建造石墩桥,造就长度达到百米的桥梁的最大障碍其实不是造桥技术,而是巨额资金投入,唯有王室乐意出资做一些贵重的基础设施建设,如果建设它不能得到巨大实际利益,王室也懒得出钱。
倘若王室只是打算建造一座滨河的行宫,能划船过去游玩,自然不必斥巨资造桥了。
“看来我们止步于此了。跟着我,向马恩河上游看看。”海因里希大手一挥,骑兵队集体开始沿着河道向东北方向推进。
只要沿着马恩河持续前进,就可以抵达苏瓦松伯爵三大重镇之一的莫城,也意味着尼德兰军有可能与敌人打一场遭遇战。想到这一点,海因里希就勒令部下不准散漫。
扛着旗帜过于难受,捆着罗斯旗帜的骑矛干脆被死死捆在马鞍上。
大部分骑兵也是如此使用自己的骑矛,需要用的时候解开皮带,抽出骑矛进行厮杀就好。
起初只是省力的举措,客观上他们始终在炫耀那猎猎飘扬的罗斯旗帜,弄得尼德兰军像是罗斯骑兵似的。
海因里希对莫城、圣康坦、苏瓦松的了解非常有限,又比如哪些村庄是皇家采邑,哪些大建筑是王室行宫,他是一窍不通的。
他带兵实实在在是冲着大努瓦西皇家行宫前进。
那是一座法兰克贵族自行修造的行宫(NucetumMagnum),此地原有一片古时罗马人种植的核桃园,后来,墨洛温王朝的克尔佩里克国王在此建设独属于他的宫殿,就以核桃园命名。
但加洛林王朝时代,国王拥有着更多的行宫,诸如核桃园行宫,除了那片核桃园它并无什么出彩之处,还不如附近的文塞纳森林猎场有意思。
它没有得到充分的重视不等于放弃,如今行宫附近的村庄都已经荒废,当地人属于王室的直辖民众,当地男丁早就被国王洛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