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焉耆城南的贼军动了!他们正往焉耆城而去!”
当何果夫等人在中军大帐中焦急等待的时候,外出探查的斥候冲进帐内,向王孝杰禀报了军情。
王孝杰听闻斥候的汇报,顿时站了起来:“好!终于动了!李将军!你马上带一万精骑突袭焉耆城南的山丘!”
“是!”,李岩受命之后,行了一个叉手礼:“王将军,矮奴先生,你们就在帐中安然等我的好消息吧!”
何果夫上前拍了拍李岩的肩膀:“李将军一切小心!”
李岩重重点头道:“如果我攻不下来,提头来见!”
言罢,李岩便出了中军大帐,策马来到周军大营前,点齐一万骑兵,灭掉火把,给战马的四蹄裹上葛布,又衔上枚,悄然向焉耆城南摸去。
其他军士见状,纷纷议论起来:“怎么回事?他们干什么去?还打不打焉耆城了?”
韦怀恩听闻军士们议论,便大声呵斥道:“都闭嘴!安心等王将军将令!”
另外一边,论钦陵命人搬来胡凳和炭盆,安然坐在焉耆城城头,面向东方坐着,闭目养神。
一旁的论赞婆见论钦陵如此,思虑再三还是上前劝解道:“简普,这里危险,你还是回讨击使府吧!这里有我足矣!”
论钦陵摇摇头:“不怕,杀我的人现在还没生出来呢!我就坐在此处,无妨无妨”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要亲眼看着王孝杰兵败,我要亲眼看着他下马受降,跪在我的面前求饶!”
论赞婆见劝不动论钦陵,便命人找来几个方形大旁排挡在论钦陵面前以保护论钦陵的安全。
“嗷呜,嗷呜”
两声狼嚎突然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论钦陵缓缓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正在烤火的论赞婆回答道:“寅时六刻了”
论钦陵眯起眼睛:“都过了一个半时辰了,周军怎么还不来?斥候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刚才斥候才来报,周军还在营前整备,尚未出发,估计还得一会儿。简普你要是困了,就回去睡一会儿,我在这里盯着,保证不误事!”
论钦陵缓缓站起身,向着西方看了一眼,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天上的星宿没了月光的妨碍,灿烂异常。
论钦陵又望向东方,只见远处天地交汇的地方,有一排排扑朔的光点,那正是准备进攻的周军军士擎着的火把。
论钦陵望着这些光点,心中衬思了起来。
周军既然夜袭,那么子时、丑时便是最好的时候,那正是夜深人静,人困马乏的时刻。
但周军却在子时、丑时没有任何动静,反而一直拖到了寅时还在整队。就算他们此时选择进攻,恐怕刚摸到焉耆城的城垛天便亮了,一旦天亮战机便失去了,周军便会陷入鏖战,这与他们夜袭的初衷违背。
周军到底在等什么?他们为何还不进攻?
思索良久,论钦陵突然抬起头,大呼道:“不好!有诈!”
论赞婆闻言愣住了:“简普你说什么?”
论钦陵冲到论赞婆的面前,伸手抓住论赞婆的肩膀:“完了完了!我们中计了!快,快让阿史那馁子率军回援焉耆城南的大营!”
论赞婆还没明白论钦陵什么意思:“什么?不是要在焉耆城下夹击周军吗?”
“哎呀!我们上当了!周军只是做样子给我们看!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焉耆城南的山丘啊!你快去,快去让阿史那馁子回援焉耆城南!快去啊!”
“哦哦,我,我马上去!”,论赞婆赶紧派人前往阿史那馁子军中传令,让他回援焉耆城南大营。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此时李岩已经率精骑赶到了焉耆城南山丘附近。
但他没有贸然选择攻击,而是派了几十个个老兵带着擎张弩悄悄摸到了贼军营寨门口。
防守营寨的贼军正拄着步槊昏昏欲睡,猛然间听见黑暗出似乎有细碎的声响,他陡然惊醒,冲着黑暗中喊道:“谁!口令!”
可黑暗中无人应答,细碎的声响还在继续。
贼军军士怕了,他抓起一个火把,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扔过去,想看清声音的来源。
火把所过,映出一张张满是杀意的面庞以及上弦的擎张弩。
“有······”,贼军军士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想向营内报信,可刚刚喊出一个字,就被周军老兵用擎张弩一击毙命。
“什么人!”,站在简易寨墙上的贼军军士也发现了这一队周军军士,他急忙张弓搭箭想要发起攻击。
但周军老兵抬起擎张弩就是一箭,射死了寨墙上的贼军军士。
当这队周军老兵摸到距离贼军营门三十步远时,被营内的巡夜军士发现,他们当即向营内发出了警报,而后举起步槊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