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抬起头,刚好看见武承嗣匆匆进殿来,跪地而拜:“臣武承嗣······”
“行了行了,奉先,你有找朕有何事?”,武则天见武承嗣要拜见,忙摆手制止了他。
武承嗣回答道:“臣,臣这次来是想为一个人请功”
“请功?谁?”,武则天觉得有些奇怪。
“逆贼虺贞下属何植之嗣何果夫,他刚刚在安西之战中立下大功,助大军取得首捷,臣以为圣人应当彰显仁德,主动封赏他,以示您不计较出身的胸襟,以及爱才之心”,武承嗣侃侃言道。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瞄了一眼放在案几上的搪报:“奉先,你的消息很灵通嘛!朕也不过刚刚知道大军初捷的消息,看你的样子,知道的应该比朕早吧!”
“呃,我,我······”,武承嗣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武则天瞪了武承嗣一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武承嗣闻言急忙向武则天叩首:“臣知罪,臣以后再不敢了”
很明显,武承嗣在文昌都省安插有内应,所以提前得知了这封搪报的内容,而武则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武则天也没有深究,只是口头告诫,毕竟武承嗣现在是她的手心肉。
“你确定你让朕封赏何果夫是为了彰显仁德?”,武则天又咄咄逼人的问道。
“是,是······”,武承嗣的额头上起了一层汗。
“哼!奉先,你心思不少啊!”,武则天冷笑道。
武承嗣强颜欢笑:“圣人,圣人言重了······”
武则天见武承嗣如此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当即让上官婉儿研墨,自己则翻开搪报,提笔将李昭德的批文全部勾掉,而后亲自批示道:宁胡城一战何果夫有首功,准其除奴籍,并进为武威道判官,佐王孝杰大军征安西诸事宜。余人论功封赏。
写完,武则天没有对武承嗣再说一句话,一边笑一边带着上官婉儿离开了知政殿。
武承嗣见武则天离开了,长出一口气,抬袖拭去额上的汗水,小声嘟囔一句:“总算是赶上了!”
武承嗣在得到文昌都省内应的密报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何果夫不简单,光是言晴雨这一件事就足以震骇人心,加之其兵法、韬略、谋断皆有造诣,可谓奇才。
如此奇才若是能招揽到自己门下,为自己出谋划策争夺皇位,岂不是事半功倍?这也是武承嗣着急进宫为何果夫求情的原因。
当然,这一切都被武则天看穿了,这个女人在皇宫内摸爬滚打数十年,所有手段都使过,什么场面都见过,岂能不知武承嗣是什么想法?
但武则天没有揭穿武承嗣,反而免去何果夫的奴籍,并擢拔他,这实际上就是默许了武承嗣的做法,毕竟武则天现在心里还是偏向武家人的。
可武承嗣与武则天恐怕都没有想到,他们都被“忍者”娄师德使出的计策骗了!
娄师德利用武则天的逆反心理只是保下何果夫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故意将搪报的内容与李昭德想要杀死何果夫的消息透露给武承嗣按察在文昌都省的内应。
内应一定会将此事报告给武承嗣,而面对何果夫这样的奇才,武承嗣一定会按捺不住。尤其是得知何果夫会被杀死的时候,他必然会进宫面见武则天求情保下何果夫,为自己招揽何果夫做铺垫。
武则天偏向武家人,必然会应承下来。
如此一来,娄师德便保下了何果夫!
有人说娄师德是一团棉花,任谁都能捏,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娄师德此人是棉里藏针,心中有剑。
就像是一潭表面平静,但水下暗流涌动的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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