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北,阿史那祁艳大营,中军大帐。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支该死的军队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们总找不到?!”
阿史那祁艳抓起案几上的酒壶狠狠砸在地上,酒壶里的马奶酒溅得到处都是。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只要阿史那祁艳率军准备进攻碎叶城,那支军队就会出现,打出旗帜,奋力击鼓迷惑阿史那祁艳。
可每当阿史那祁艳撤军,那支部队也会神秘消失。
阿史那祁艳也曾尝试派出斥候前去查看,但却全都被杀死,无一人能活着回来报信。
阿史那祁艳又怕有诈而不敢分兵去与那支军队对垒,只能是一直僵持着。
阿史那祁艳就像是一只愤怒的野狼,而这支军队就像是一只不断袭扰它的麻雀。虽然野狼很讨厌麻雀,但又无法杀死它,只能狂躁的忍受它的袭扰。
由此可见,何果夫使用游击战争取驰援碎叶城的计策是非常成功的!
东突厥诸将见阿史那祁艳发怒了,皆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阿史那祁艳疾步走到诸将面前,指着他们大骂道:“你们去听听,去听听营中的军士们都在说什么?!都在说我们碰上鬼军了!军士们的军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们知道这有什么后果吗?知道吗?!”
面对阿史那祁艳的质问,诸将还是不言语。
可阿史那祁艳这一次却没有选择法不责众,而是回身抽出一柄直刀来将一名将军直接杀死!
而后挥刀指着其他人:“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若是再没有头绪,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滚!”
诸将被吓到了,他们从来没见过阿史那祁艳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先是愣在原地,而后逃一般离开了中军大帐,各自领人出去找寻那支神秘的军队了。
诸将离开之后,阿史那祁艳唤牙兵进来收拾死尸,而后问稳坐在大帐角落中的东野恬:“先生,这样真的行吗?”
东野恬叹了一口气:“也只能逼一逼他们了,希望能有点成果吧!”
阿史那祁艳追问道:“那如果还找不到那支军队呢?”
东野恬衬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反正不能再等了!如果找不到那支军队,那我们只能选择强攻碎叶城!”
“就上一次交战的情况看,碎叶城的守军已经不多了,应该不能持久,我们一轮强攻定然能攻下!”
“等我们攻下碎叶城之后,以碎叶城为依托,将人马分为两部,一部驻守碎叶城,一部南下驰援沁图勒与呼律卑!联合他们一道击溃突施骑,而后趁势进攻龟兹城!”
阿史那祁艳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依东野恬:“那就依先生,我们明日便强攻碎叶城!一定要把它拿下!”
东野恬没有再接阿史那祁艳的话,而是抄起双手,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知道沁图勒和呼律卑他们怎么样了?好久没有收到他们的搪报了。那何果夫可不是一个善茬,得小心应付啊!”
阿史那祁艳则自信言道:“放心!我特地给沁图勒打过招呼,让他一定不要主动出击,只要稳稳扎营即可!”
“乌质勒遭遇新败,整个突施骑必然士气低落,而沁图勒与呼律卑刚迎新胜,部曲定然士气旺盛,以衰击昂,定然不胜!而且突施骑的牛羊失去大半,吃饭都要勒紧束带。我猜突施骑的军士怕是饿得连握刀的力气都没了,怎么打仗?”
“再者,乌质勒才多少人?沁图勒与呼律卑的联军有多少人?以寡击众,取胜的可能又有多大?”
东野恬闻言点点头:“嗯,希望沁图勒与呼律卑能为我们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吧!”
东野恬话音刚落,一名牙兵突然闯进帐来,高声呼道:“叶,叶护······,外面······”
阿史那祁艳见牙兵如此莽撞的闯帐,非常不高兴,大声呵斥道:“你这个蠢货!冒冒失失成什么样子?!”
东野恬注意到这名牙兵神色慌张,料到有什么事发生,便问道:“出了什么事?何以如此慌张?”
牙兵指向帐外:“处,处木昆律部的人,处木昆律部的人在外面!”
东野恬皱起眉头:“在外面就在外面,引进来便是,慌什么?!”
“他,他······”,牙兵依旧慌张不定。
东野恬见状直接站了起来:“到底怎么了?!快说!”
阿史那祁艳实在是忍不了牙兵如此磨磨唧唧,急躁言道:“人在哪里?!”
“外,外面······”
牙兵将东野恬与阿史那祁艳带到一处围着许多人的营帐之前,众军士见阿史那祁艳来了,当即让开一条路,映入阿史那祁艳与东野恬眼帘中的是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士。
阿史那祁艳急忙迎上去,蹲在那名军士的身边:“你是呼律卑的部下?怎么了?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