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北,阿史那祁艳大营。
旌旗飘摇,战马嘶鸣,大营内忙作一团。
有的军士在领箭矢,有的军士在马圈中找寻自己的战马,而有些军士则默默向长生天祈祷。
收拾完毕的军士骑上战马,找寻自己的十人长同行,而十人长则找寻百人长同行。
百人长将部下带出大营,在营地外早已划分好的区域内列队集结,准备出发。
辰牌十分,东野恬快步走进中军大帐向阿史那祁艳禀报道:“叶护,部众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阿史那祁艳随即披甲带刀大步流星走出中军大帐来到营外,翻身上马,扫视着一众将士大声喊道:“今天!今天必须要攻下碎叶城!所有人必须勇往直前!不许退缩!”
“你们谁要是在攻城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人逃跑,可以马上将其杀死!后面的人看到冲在前面的人逃跑,也可以拔刀将其杀死!”
“今天,要么我在碎叶城为你们摆庆功酒,要么我在营内为你们举行祭典!死了的,你们的家人会得到牛羊,活着的,你们的家人会得到更多的牛羊!”
“先登城者,赏金百两,女人两个!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军士们气势如虹的高声回答道。
阿史那祁艳满意的点点头,挥起马鞭子狠抽战马:“出发!”
清风绿草,白云飘摇。
东突厥大军浩浩荡荡在草原上奔腾,杂乱又雄浑的马蹄声传向四方。
至巳时,阿史那祁艳率大军到达碎叶城下。
阿史那祁艳勒住战马,下令整队,而后转头看了东野恬一眼,东野恬点了点头。
整队完毕之后,阿史那祁艳当即高声喊道:“鼓号!!”
呜呜呜
号兵得令之后鼓起腮帮子开始吹动号角,浑厚的声音顿时横扫四野!压得风声息止!惊得狐狼四窜!
一万多名突厥军士翻身下马,抽出直刀,举起旁排,拿上弓矢,扛着木梯,视死如归的望着碎叶城,等待着阿史那祁艳一声令下。
阿史那祁艳面色凝重的盯着碎叶城,缓缓拔出佩刀,高声喊道:“攻城!”
刹那间,号声再起!响彻天山之北!
一万多名突厥军士嗷嗷叫着往前冲,如同一群嗜血的野狼扑向一块肥肉!
阿史那祁艳看着渐渐远去的攻城军士,缓缓攥紧双拳。
他现在很希望碎叶城的城头能插上东突厥的旗帜,他太需要这座城作为立足点了!这样自己在何果夫到来的时候,也能从容一些!
这时阿史那祁艳的近卫牙兵高声喊道:“有贼军!”
阿史那祁艳与东野恬随着牙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自己的侧翼,很远的一处山丘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旗帜。
阿史那祁艳冷笑一声:“又跟我来这一套?这次你可吓唬不了我了!”
东野恬谨慎的劝解道:“叶护,为防万一,还是派人过去看看吧!”
谁知阿史那祁艳一挥手:“不用了!假的,都是假的!老鼠披着老虎皮那还是老鼠!成不了老虎!不用管,专心攻城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阿史那祁艳的态度非常强硬,他已经被这种鬼把戏吓唬了很多次了,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信自己的侧面有敌军!他坚信这一次依旧周军虚张声势的诡计!
可是,这一次,他错了。
在阿史那祁艳侧面的并不是何果夫先前安排的那一千名虚张声势的军士,而是自己亲自率领的一万支援碎叶城的精兵!
狼来了,狼来了,狼真的来了!
何果夫勒马于山丘之上,远远眺望阿史那祁艳的军阵,他果然没有在侧面多加防备,看来自己先前派出的那一千军士成功的迷惑了阿史那祁艳!
娑葛见何果夫如此明目张胆的率军出现在阿史那祁艳的侧面,心中还有一些不安:“长史,我们这样大摇大摆不会打草惊蛇吗?你不要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吗?”
何果夫自信的指着阿史那祁艳的军阵:“你看看,他有防备吗?他连一个斥候都不愿意派过来”
娑葛闻言再看向阿史那祁艳的军阵,发现其侧翼没有一点防备,似乎根本不担心何果夫会率军攻过来。
“阿史那祁艳,他,他怎么······”,娑葛惊呼道。
何果夫勾起嘴角:“狼来了”
何果夫说的轻描淡写,但娑葛却觉得这三个字有极重的分量。
这是一计,这是能定天山的一计!三个字,却包含着何果夫的万千算计!这才是决胜于千里之外!
何果夫早在龟兹城与王孝杰就定下了此计!也就是说阿史那祁艳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一战从一开始,阿史那祁艳就输定了!
娑葛觉得后怕,他回想起自己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