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果夫与论钦陵说话的时候,一名牙兵突然跑过来向何果夫禀报道:“启禀何长史,王将军请您去南门”
何果夫问道:“什么事?”
牙兵回答:“吐蕃论赞婆押送赎物来了,押送队伍正在南门外”
何果夫转向论钦陵:“你弟弟来赎你了,走吧,一起去南门看看”
此时的龟兹城南门外异常热闹,百余辆大车有次序的排列着,远处还有大群的牛羊,战马。司马林亮正与录事参军事,仓曹参军事等人率领差役一辆一辆的查验货物数量,计算货物价值。
王孝杰站在一边,眯眼扫视着巨量的物资。
论赞婆则一直站在王孝杰身边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我简普?你们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你告诉你,要是我简普伤了一根毫毛,我跟你们没完!”
王孝杰敷衍的应承道:“大论可是个宝贝,我们怎么忍心伤他呢?以后我们还要用他换赎物呢!”
王孝杰这番阴阳怪气的话,令论赞婆怒从心起,他质问王孝杰道:“你什么意思?!”
王孝杰微笑着看向论赞婆:“如果以后不想白送我们赎物的话,就悄悄缩在良非川!北上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论赞婆慢慢攥紧了拳头:“王孝杰!今天的话,以后我一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记住了!”
王孝杰轻蔑的冷哼一声:“就你?你一个败了不知多少次的常败将军,哪里来的资格和底气跟我说这种话?”
“你!”,论赞婆气急败坏,右手按住刀柄气势汹汹上前一步。
王孝杰身边的牙兵见状马上将王孝杰护卫起来,看向论赞婆的眼光中皆是不善。
“都让开!”,王孝杰推开牙兵们,信步走到论钦陵的面前,轻蔑的说道:“想动手?来,有本事就抽刀!”
论赞婆:“你别以为我不敢!”
王孝杰:“我就看出来你不敢!”
“你这个直娘贼!”,论赞婆“噌”的一声抽出刀来:“我杀你如屠猪狗!”
“你放肆!”,护卫王孝杰的牙兵们纷纷抽出刀来架在了论赞婆的脖子上。
周围的吐蕃军士见状纷纷拔刀涌上来,而周军军士见情况有变,也拔刀涌上来。两拨人以王孝杰与论赞婆为中心分在两边,互相举刀仇视着。
在城垛上值守的周军军士见情况不妙,急敲雨点鼓向左右营的守备军求援。
不一会儿,四千骑兵自龟兹城内涌出,将吐蕃军士围困起来。
双方一时剑拔弩张,就像是一堆干柴,只要蹦出一个火星子就会被点燃!
王孝杰环视众军,而后抱起双手挑衅一般看着论赞婆:“你想跟我硬碰硬?你想跟我硬碰硬?!”
论赞婆攥紧手中的刀:“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孝杰:“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只要我一声令下,我能杀了你,还拿了你的赎物,再杀了论钦陵!你信不信?”
论赞婆:“那我就先杀了你给我和简普陪葬!”
王孝杰上下打量了一遍论赞婆:“那来啊!动手”
“你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论赞婆怒吼一声,意欲举刀冲向王孝杰。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一声呵斥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何果夫与论钦陵自城内缓步走出。
何果夫严肃的盯着剑拔弩张的众人:“把刀都放下!”
周军的军士纷纷望向王孝杰,王孝杰点点头:“听矮奴的,把刀放下”
周军军士们便将刀收回鞘中。
何果夫又对周军的骑兵喊道:“都回去!”
领军的两个三名校尉看了一眼王孝杰,率部悻悻撤回城内。
何果夫昂首挺胸,稳步向前,如同一座巍峨高山般横亘在军士们面前,压得军士们大气都不敢喘!
待何果夫走到王孝杰与论赞婆中间,他转头对还围在一起的军士们说道:“都散了!”
军士们当即做鸟兽散,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何果夫又转身望向论赞婆:“怎么着?不收家伙?”
论赞婆:“不收!王孝杰辱没我和简普!他得谢罪!”
何果夫闻言,信步走到论赞婆的面前:“我先让我的人放下家伙,是因为你来送东西,你是客人,我得礼让”
“你让你放下家伙,是因为这里是龟兹城,是大周境内!不是你一个吐蕃人能撒野的!”
何果夫的目光如锋利的刀,直刺论赞婆的内心。论赞婆被何果夫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这时论钦陵走了上来,他伸手将论赞婆的刀接过来塞回刀鞘之内,而后又对其他吐蕃军士喊道:“都把刀放下!”
“何长史,我手下的人不懂规矩,让你见笑了”,论钦陵向何果夫行了一个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