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武承嗣的事情之后,何果夫又继续肉搏技巧的编组工作。
经过七天的编组,各个兵器组都摸索出了几个比较靠谱的动作,但这都不代表这项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最多只是走过了一小半。
这些动作是军士们用来搏命的,所以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为此何果夫一再要求老兵们反复验证。
与此同时,王孝杰派出去的斥候也陆续带着匠人回来了。
当最后一名斥候归来后,王孝杰当即派人通知何果夫。
何果夫马上放下手头的活,赶往安置匠人们的临驿。
驿长听闻何果夫前来,急忙出门迎接:“见过何长史”
何果夫一边进临驿一边问驿长:“有多少人?”
驿长低头弯腰跟在何果夫身后:“一共二百九十三人”
何果夫又问:“食宿如何?”
驿长回答道:“都按照您的吩咐,每天精面好肉伺候着”
“把匠人们都叫出来”
“是”
驿长急忙吩咐仆役将匠人们都唤出来,在院子里集合。
听闻面前是安西大都护府长史,大名鼎鼎的何果夫,匠人们先是惊讶,而后纷纷见礼:“见过何长史”
何果夫点点头:“嗯,吃的住的都习惯吧?”
匠人们回答道:“承蒙何长史关照,一切都好”
“嗯”,何果夫迈步走到一名须发皆白,但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人面前问道:“老父是做什么器物的?”
老人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长史,小人是锻刀的!”
“锻刀?”
老人骄傲的抬起头:“先帝太宗皇帝贞观二十三年,我随郭孝恪将军由西州交河城进驻龟兹城,开始为大唐军士锻刀,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壮汉子!”
“可眼见吐蕃人来了又走,王师走了又来,我这须发慢慢染上了霜。但我锻刀的手艺从未丢失!我这双手还握得铁锤!我这骨子里还流着汉人的血!我一直等着王师再临,我要再为王师锻刀!”
老人说完之后,面色越发红润了,额角的青筋高高暴起,双眼有别样的亮光。
何果夫向老人行了一个叉手礼:“敢问老父高姓大名?”
老人回了一个叉手礼:“小人姓向名士高,贱字宠危”
何果夫:“我以后免不了要与您打交道,如果您不嫌弃,那我以后便称您宠危老父”
向士高听了何果夫的话受宠若惊:“万万使不得,您是······”
何果夫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何果夫又走向另外一位匠人。
这位匠人深眼高鼻,胡髭飘然,明显是中亚人。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器物的?”
匠人回答道:“我叫贾沙尔,是做金银器的”
何果夫:“锻过刀吗?”
贾沙尔摇头:“没有”
“那你会干什么?”
贾沙尔:“熔铸、錾刻”
何果夫想了想:“嗯,不错,能用得上”
随后何果夫又一一询问了匠人的姓名和所擅长的方面,又命令驿长将这些信息记录成册,送到都护府。
在临驿见完匠人之后,何果夫又回到了军营继续编组肉搏技巧。
直至天擦黑,鼓楼的军士吹响宵禁号角之时,何果夫才结束了一天的编组。
但他却顾不得休息,疾步赶回都护府东厢房,开始筹划另外一件事。
海耶见何果夫回来了,急忙招呼值守的牙兵通知庖房传晚饭来。
“夫君,你先喝一口水,嘴都干的起皮了”,海耶给何果夫倒了一碗水。
何果夫接过来一饮而尽,卷起脏袖子擦了擦嘴,而后铺开宣纸开始提笔画什么东西。
海耶见何果夫脸上都是尘土,便取来一方湿布巾为何果夫擦脸。
过了一会儿,庖房的杂役将饭送过来了,海耶从牙兵手中接过托盘,放在案几一边:“夫君,先用饭再忙吧!”
何果夫摇摇头:“我忙完了再吃吧!你饿了就先吃”
海耶刚拿起筷子,听见何果夫如此说话,便又将筷子放下:“那便等你一起”
海耶起身取来一方新布巾,用温水浸透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轻轻在何果夫的嘴唇上点擦,以期缓解嘴唇起皮。
海耶知道何果夫在忙,也不打扰,就在一边乖巧的坐着,看着何果夫画图。
何果夫先是画了一个锥形的高炉,像是打铁用的炉子,但又与打铁用的炉子不一样,像是用来烧什么东西的。
而后何果夫又画了一台连着长杆的水车,长杆的另一端还连着其他一些东西,海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起来很复杂。
何果夫还画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但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