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夫与海耶将亦鸢带回去的时候,亦鸢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她的脸色非常苍白,而且伤口还在渗血。
乌质勒见状急忙传疾医过来给亦鸢治伤。
疾医简单查看了亦鸢的伤势后,马上便掏出一根硕大的铁针,穿上粗线便要直接缝合。
“等等!”,何果夫走过来:“不消毒吗?就直接缝合?”
疾医一愣:“嗯?消毒?什么消毒?平时我都是这么治的!”
何果夫又问:“那十个人里面你能治好几个?”
疾医得意的回答道:“我可是营内最好的疾医,十个人里面能治好两三个呢!”
何果夫无语了,这种创伤的死亡率竟高达百分之七十,这对于他这个现代人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你让开!我来!”,何果夫直接夺过疾医手中的铁针和粗线,将疾医赶到一边。
虽然何果夫不是医生,但基本的医疗常识还是懂的,他要亲手为亦鸢缝合,这样亦鸢存活的可能还大一点!
“先去拿开水来,再准备一些茶叶和茶水,有红糖吗?去煮一碗红糖水来!快点!”,何果夫吩咐道。
乌质勒闻言马上吩咐部下去准备何果夫要的东西。
很快,一盆滚烫的开水与一盆温热的茶水便端了过来。
何果夫先是将铁针、粗线还有一块布巾扔进开水中消毒,而后将布巾取出,蘸着茶水为亦鸢擦拭伤口。
擦拭完毕后,何果夫再拿起铁针与粗线一点一点为亦鸢缝合伤口。
缝合完成之后,再将茶叶敷在伤口上消炎。
这时,牙兵们将泡好的红糖水端了过来,何果夫将亦鸢搀起来,一点一点喂她喝下。
当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何果夫这才松下一口气,抬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又对疾医吩咐道:“一个半时辰后,去找些蒲红英的茎与三七混煮成水喂她服下”
何果夫这一番操作将疾医看的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这种治疗刀伤的手法。
但惊讶之余,疾医又开始疑惑了,他开始怀疑何果夫的方法到底对不对,毕竟在疾医的认知里,他的治疗方法才是正确的,别的治疗方法在他来看都是错误的。
“何长史,您这样真的行吗?”,疾医问。
何果夫一边洗手一边回答道:“比你行”
疾医被何果夫怼了一句,便不再问了,而是掏出一本簿子来,凭借自己的回忆将何果夫刚才的治疗方法都记了下来。
同时在簿子上写下了一个新的名词“消毒”
“消毒?我只听说过解毒”,疾医喃喃道。
此后的几天里,疾医按照何果夫的要求为亦鸢更换外敷的茶叶,用开水煮过的布巾擦去浓水,同时按时喂服三七和蒲公英煮的水,以化瘀消炎。
这几天何果夫也没闲着,他一边让乌质勒派人去查亦鸢和阿布庆的底子,一边与乌质勒等人一起策马赶往伊利水畔,找寻阿布庆的尸体。
可当他们去的时候,阿布庆的尸体已经被彻底撕碎。
野狼吃去了大部分的肉,剩余的碎肉则由乌鸦和秃鹫吃掉。
何果夫忍着恶臭走到阿布庆的碎尸边,收集阿布庆的随身物品,以判定他的身份。
何果夫得知道,是谁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自己!
“你们去周围看看!都去周围看看,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被野狼叼走了!”,何果夫捂着鼻子对突施骑军士们喊道。
军士们当即以阿布庆碎尸处为中心向四周搜索。
不一会儿军士们便有了重要发现:“何长史!您快过来看一看!”
何果夫听到军士的呼喊之后,急忙跑过去:“怎么了?!”
“您看!”,军士指向一处深草丛。
何果夫循声望去,只见草丛中躺着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狼尸体。
何果夫皱起眉头走过去,将大群的苍蝇赶走,蹲下来仔细看着狼的尸体。
这头狼的身体上没有外伤,何果夫摸了摸其他的地方,也没有骨折的迹象。
但狼的嘴边残留着一些呕吐物,周围也有散布着一些呕吐物,且有明显的挣扎痕迹,何果夫由此推测,这头狼应该是中毒死的。
何果夫又看了看呕吐物,在其中发现了一根人的小拇指,这就意味着,狼曾经蚕食了阿布庆的尸首。
很快,军士们又在周围陆续发现了其他狼的尸体,还有几具乌鸦的尸体。
这些狼和乌鸦也有呕吐和挣扎的痕迹,呕吐物中也含有人的身体组织。
“难道它们的死和阿布庆有关?”,何果夫喃喃道。
这时,一名军士拿着一个小牛皮包走了过来:“启禀何长史,这是在附近找到的”
何果夫打开小牛皮包,里面装着一个胭脂盒,一面铜镜,还有一只磨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