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夫回到大营之后,稍作歇息,便沿着嗢昆水一路向东,开赴天鹰城。
一路上,无数突厥男女结伴前来,围聚在周军队伍两边,对何果夫乘坐的马车指指点点。
“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安西大都护府的长史何果夫!”
“我听说他三头六臂,神通广大!通晓虎狼之言,能懂鸿雁之语”
“三头六臂倒没有,我表哥见过何果夫,是一个白净的小青年”
“不是说异人异相吗?他如此了得,样貌怎么会和常人一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听我表哥说的”
就这样,何果夫等人在突厥众人的注视下,到达了天鹰城。
阿史那默啜与东突厥众位王公大臣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待何果夫走下马车之后,阿史那默啜当即下令行迎宾礼。
乐工们马上开始奏乐,舞女们应和节拍跳着狂野的舞蹈。
何果夫与贺拔韬两人从舞女中间穿过,来到阿史那默啜面前。
阿史那默啜当即命随从取来酒壶与酒碗,为何果夫连倒三杯酒,一杯接风,一杯洗尘,一杯迎宾,而后牵着何果夫的手向牙帐走去。
说实话,作为现代人的何果夫不太习惯被一个男人牵着手走,多多少少有些别扭,但他现在身在古代,牵手又是礼仪,他若是不让阿史那默啜牵手,那便是无礼,是会惹下祸患的,所以只能咬牙隐忍。
进入牙帐之后,何果夫被安排在了紧靠阿史那默啜座位的第一次座,突厥的其他王公大臣按照地位尊卑依次列座。
贺拔韬坐在何果夫的身后,算是陪座,而亦鸢则被安排在另外一座大帐内,由阿史那默啜的妻子以及后妃接待陪同。
落座之后,阿史那默啜再次向何果夫敬酒:“漠北偏远,虫蛇滋生,野狼横行,何长史不远千里而来,实在辛苦,我敬您一杯酒,权当宽慰”
何果夫亦举起酒杯:“请”
紧接着,阿史那默啜再次举起酒杯敬酒:“我为漠北之主,当尽地主之谊,我再敬您一杯酒”
何果夫同样举酒饮下。
而后,突厥的其他王公大臣也纷纷向何果夫敬酒,何果夫一一回应。
酒过三巡,帐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阿史那默啜又召来舞乐助兴,帐内的气氛登时达到高潮。
突厥舞的风格与中原舞、西域舞大相径庭。
中原舞讲求一个“雅”字,举手投足含蓄婉约。
西域舞讲求一个“媚”字,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突厥舞则奔放异常,舞女们穿着暴露,动作夸张,而且频频与观舞者互动,还会做出一些带有颜色暗示的举动。
何果夫不太喜欢舞女的这种行为,当舞女要过来和他互动的时候,他便厉声呵斥,吓退舞女。
在此期间,何果夫环视帐内,想要找寻黑斗篷。
但奇怪的是,作为阿史那默啜重要谋士的黑斗篷并没有出现在宴会,这或许是阿史那默啜有意隐藏,或许是黑斗篷自己不愿在何果夫面前露面。
这愈加勾起何果夫的求知欲,要知道他来漠北除了面见弧度元之外,就是找黑斗篷!
当然,在宴会上看不见,何果夫也不能直接询问阿史那默啜,他只能另想办法。
日下月升,黑夜代昼。
四个时辰的推杯换盏之后,宴会终于结束了,王公大臣们都喝尽兴了,一个个搂着舞女走出牙帐。
阿史那默啜见何果夫单身一人,便将一名美艳的混血女子从蝉翼屏风之后唤出来:“何长史,夜里天冷,该有个女人暖卧榻”
不料何果夫拒绝道:“我习惯一个人睡,卧榻之侧有别人我睡不着”
阿史那默啜也没有坚持:“既然如此,那何长史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我就告退了”
何果夫离开之后,那女子走到阿史那默啜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可汗,您竟然要将奴婢送给外人!”
阿史那默啜笑道:“不送了不送了,何果夫无福消受!”,言罢,阿史那默啜抱起女子,转到蝉翼屏风之后,不多时,春意便在大帐内荡漾。
何果夫走出可汗牙帐之后,在突厥军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还算广阔的大帐前。
军士主动走上前将帐帘掀开:“这便是您的安歇之地,帐内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何果夫装作喝多的样子,打了一个酒嗝:“厕,厕所在哪里?我要如厕!”
军士指着远处:“那边有一条排污渠,您可以去那边解决”
何果夫闻言踉踉跄跄向军士指的方向走去。
走出两步后,何果夫突然弯腰呕吐,一股难闻的气味当即蔓延向四周。
军士本来想跟着何果夫,但看到他呕吐之后,当即皱起眉头,而后捏着鼻子走开了。
这下子